完事——當然“完事”的前提是他們可以從那些人的身上得到令其心滿意足的東西。
這種潛規則早被預設,大家心照不宣。
可這一隊五人原本並非是負責宵禁巡邏的——他們是隸屬特種作戰部隊的精銳士兵。他們來到夜晚的街上不是為了瞧瞧有沒有人違反禁令,他們的目標是另外一個群體。
反抗組織。或者就叫“組織”。
在這個南部大帝國之內只有一個“組織”,在這顆星球上也只有一個“組織”。人們對這個組織既瞭解卻又談不上了解。
因為他們知道這組織的頭目是誰——那是一個名為“應決然”的中年男人。曾經是北方帝國某公爵的唯一繼承人、是京畿衛戍部隊的高階軍官、是一個a級能力者。他的資料早被相關人員背得滾瓜爛熟,甚至連他喜歡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一清二楚。
但問題是……除去這個人,他們對那個組織當中的其他人一無所知。
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邊的某位同事是否就恰好是那個組織的一員。
“組織”就好像一隻可怕的怪物,無孔不入。你完全沒法兒知道今天看起來心情還算不錯的同事在下班回家之後會不會因為物資的緊缺而滿腹牢騷,會不會因為國內的高壓氣氛而變得憤世嫉俗。於是你也沒法兒知道“組織”會不會趁虛而入,將那個對帝國心存怨言的人發展為他們嶄新的一員。
正走在街道上的五個士兵不但不喜歡抵抗組織的人,同樣不喜歡那些被人們戲稱為“城管”的夜晚執法者。在他們看起來那些人的執法方式過於粗暴。幾乎每個月都有人死在他們的手上,更不要說其他“好事”。
正是那些人激化了矛盾,令激進者變得越來越多。而他們便只能透過更加暴力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同時又產生更多的怨恨者。這是一個可怕的惡性迴圈,好像一團在高壓鍋內不斷膨脹的氣體。一旦最後爆發開來。結果將異常恐怖。
絕大多數人都清楚根本原因是什麼,但沒人有能力去改變、也沒人願意去改變。一則,他們根本不敢去想同黑色王座上的那個人對峙的情形,二則,他們知道自己頭頂上的那枚“髮卡”是很多人最後的希望。
多數人都在想——這就樣罷。熬過現在。
但另一些人拒絕改變,成為現有制度的破壞者——他們就是這五人今夜的目標。
一個代號“假面”的人已經在這個月之內三次襲擊了執法者。他的顯著特徵是黑衣,但戴著白色面具。
毫無疑問這個人是組織的一員。他本領高超、來去如風。獨行在中都的夜色裡。雖然沒人因為他的襲擊而死去,但有超過二十個執法者因他而受傷。
來自特種部隊計程車兵對那些受傷的執法者並無任何同情——用屁股都想得出他們當時一定沒做什麼好事。然而身為帝**人他們卻不得不站在那個襲擊者的對立面上——儘管某些人曾經在夜裡為他的所作所為叫好。
於是今夜他們執行了一個計劃——請君入甕。
將有一個帝國特工扮演違禁者,五個城市管理者本色出演。另有超過三百人的特種作戰部隊士兵埋伏在城市各處,以期將其擒獲。
首都防務大臣很喜歡這個計劃,認為一旦成功,自己可以送給神聖皇帝一個驚喜。
現在是晚上22點36分。這一隊五人的特種士兵走在乾淨得不像話的街道上。隨時等候來自耳機裡的命令。
五分鐘之後,同他們相隔一個街區的某棟住宅門被輕輕開啟了。
一箇中年男人探頭探腦地向外看了看——街道上靜悄悄,隔幾十米才有一盞的路燈光芒黯淡,有大片大片陰影可以隱藏自己的身形。他等待了一分多鐘。直到“確認”這裡真的安全之後才閃身跑到街對面一棟建築的陰影之下。
他隨身拎著一個布袋。在他跑起來的時候布袋裡發出沉悶的碰撞聲。聽起來像是罐頭。鐵盒的罐頭在兩年前已經停產了,之後的都用玻璃瓶,且質量差勁兒得很。這意味著他拎著的是真正可以令人食指大動的東西。即便擺在首都防務大臣的晚餐桌上也不會顯得有**份。
他的神情看起來既忐忑又心焦——那種典型的不得不去某處卻又擔心撞見執法者的孤注一擲心態。
不過他這擔心沒什麼必要。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其他什麼人都清楚那是必然的事情,他只要演得逼真就好。
果然,在走出十幾米之後五個人大聲呵斥著從一條小巷裡衝了出來。呵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傳出去很遠,甚至某幾個視窗之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