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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部分

住了這機會,用最後的力量以及意志力衝出前線指揮部——前方三十米處便是應決然的身影。

他在十年後第一次撥出了應決然的名字:“決然!!”

在槍火聲中顯得微弱的聲音立即被應決然捕捉到。他只稍稍轉頭就看見戴炳成伏低了的身影。於是他迅速從地上抓起一把東西——包括一根鏽跡斑斑的鋼筋——以絕大的力道擲向那臺基站式力場發生器。

明亮的電火花爆發出來,限制力場失效。

戴炳成雙腿上的肌肉終於因為連續的超高強度運作而痙攣。他一個踉蹌,險些絆倒在地。但應決然已經向他遙遙伸出手,他周圍四米範圍之內所有的細小物體都在剎那之間浮空,包括四枚已經快要撞上他臉頰的子彈。

然後應決然收了手。將戴炳成拉至自己身前。攔腰夾起他飛身便走。

這一切幾乎發生在帝**的眼皮子底下。然而除去幾個真正的悍不畏死之徒以外,沒人再想追擊了——

倘若對方有能力動用光量子發生器這種戰略級武器、有能力將飛至半空的導彈引爆、有能力無視你手中輕武器的任何形式攻擊,並且身邊的那一位又是在五分鐘之內幹掉了超過三十個突擊者的強力人士——你該怎麼辦?

失掉了指揮中樞的帝**交上一份令應決然相當滿意的答卷。就像約好了一般,在反抗者迅速後撤並且脫離戰場的一剎那。帝**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因為每一個人都意識到今夜他們的使命根本不可能被完成。

兩分鐘之後。一枚導彈準確命中此地。為今夜的攻防畫上圓滿的句號——對反抗者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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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狗膽!!”

這是皇帝朱照煦的震怒。伴隨著這一句振聾發聵的怒吼,皇帝面前書桌上的東西被他統統掃到了地上——包括國防大臣一個月前贈予他的一尊黃銅鎮紙。

國防大臣崔文溳直挺挺地站在年輕的皇帝面前不發一言,但用餘光瞥了瞥那尊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的鎮紙——他慶幸皇帝沒有將那東西砸在他的額頭上。

皇帝很憤怒。崔文溳很惶恐。但他的心裡仍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在某個時候有人告訴他,戴炳成已然伏誅。

發洩之後皇帝直勾勾地盯著他,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他抬起手指著崔文溳,用快要發顫的聲音說:“你說說看——你給朕說說看——誰給你膽子這麼幹的?!”

崔文溳舔舔乾燥的嘴唇,剛要開口。但皇帝剛才那句“問話”顯然也僅僅是“問話”而已。他又將手嘭的一聲拍在桌子上:“你想要權!!”

皇帝的聲音有點兒聲嘶力竭,那四個字簡直就是拖長了音兒喊出來的:“你怕戴炳成醒過來分你的權!你這個蠢材——朕真想那麼做,何必冷藏了他十年?這樣子,都安不了你們這群蠢材的心??”

他在原地走了幾步,轉一圈,又轉回臉指著崔文溳接著罵:“去年,閣老張忠正,車禍死了。春節的時候,閣老左富春,食物中毒死了。上個月——你告訴朕閣老孫宏嶽查出來得了食道癌?他也要死了吧?沒有這件事他這個月是不是也要死??”

崔文溳悄悄地打了個寒戰,抬頭看了皇帝一眼,感覺冷汗漸漸從背後滲出來——

皇帝竟知道這些事……他滿以為自己已經做得足夠好了——至少比某些人要小心謹慎。他沒有想到皇帝竟然還在關注那些去職的老傢伙……問題是,當初就是皇帝冷酷無情地將他們統統趕出了燕京啊?

“現在你想動戴炳成??”皇帝走到他面前,俯身看著崔文溳的雙眼,“你是不是還在想,一會兒有人進來告訴你戴炳成已經死了——朕今天就會斥責一頓,然後此事作罷?”

皇帝的確說穿了他的心思。崔文溳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得說話。否則他可能再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是組織的人先將他喚醒了,陛下。”崔文溳艱難地開口,隨即加快語速,好讓皇帝沒有打斷他的機會,“組織的人喚醒他,但這件事應決然好像並不清楚。我……臣,認為組織可能想要將戴閣老拉過去。您知道應決然是他的學生,兩個人的情誼可不一般。臣在二十多天之後才得到訊息,但那時候戴炳成已經離開那裡了。考慮到逆賊或許有將近二十天的時間來策反他,所以——”

皇帝揚起了手。

崔文溳也看到皇帝揚起了手。

皇帝距他一步遠,將手揚至他的臉頰旁。這個動作很明顯,絕大多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