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屋。反手關了門,將鑰匙揣進衣兜裡。
隨後他挑著有地毯的地方——這樣不會在灰塵上留下足跡——走到廚房門口。廚房裡面是水泥地,於是他放心地走到水池前,把手探進水槽底下。費好大力氣按動了一個按鈕。
忐忑地等待三秒鐘之後。被歲月侵蝕了十年的系統總算啟動了。裝有廚櫃的那一面牆向內側開啟。露出其後被應急燈光照亮的幽幽通道來。
戴炳成微微出了一口氣,走進那扇門。門隨後關閉。
現在他算是有了一定程度的安全保障——之前那扇門是抵得住低當量戰術核彈轟擊的。當然門邊的牆肯定做不到這一點。不過沒關係……這只是一段走廊而已。
他沿著走廊走了五分鐘,又看到一扇門。
這才是真正的安全屋的門——此刻他已經身處另外一棟老式樓房的地下了。
銀色的大門好像昨天才被裝好。此地乾燥的環境保證了它的可靠性。戴炳成透過三道驗證。順利走入門後。
這是一個四十平米的房間,正方形。
一側牆壁上“展覽”著各式武器,另一側的櫃子裡則有大量的藥品、食物、戰術裝備。而這僅僅是這間安全屋“內涵”的一部分。
戴炳成板著臉檢查了這間屋子的電子系統,確認並沒有什麼安全漏洞之後……
一頭栽倒在屋角的一張床上。
連續五天以來他一共只睡過三個小時。到了這裡,他終於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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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以前。
戴炳成推門離開超市,在超市門口稍稍站了一會兒、吐出一口熱氣,然後快步穿越馬路。
超市老闆自始至終都在背後看著他。等到確認他的背影消失,老闆在手邊那臺顯示有監控錄影的顯示器上點了幾下子。
於是從戴炳成推門走進這小店開始,錄影被回放。老闆看了一會兒,輕輕地“咦”了一聲。
自始至終戴炳成沒有在監控攝像頭面前露出過正臉——他用各種自然到極點的動作避了開去。這似乎是一種本能。然而就是他的這種本能使得原本只是稍稍起疑的老闆終於有了興趣。
他撥通一個電話,然後將監控錄影的片段傳送至某個地址。
十五分鐘之後,一黑色輛suv停在小超市門口,一個特工下車,走進門檢查了那錄影。
五分鐘之後,兩架“攻擊者”武裝直升機盤旋在這片區域上空。
十分鐘之後,三輛滿載的裝甲運兵車趕到。
一名少校從車上跳下來,而另外二十九名士兵則在店門外警戒。過路人不敢向這裡多看一眼,而是匆匆加快腳步,低頭走過去。
少校走進店裡,向老闆出示一張照片,問:“是他嗎?”
老闆神情嚴肅地看了看,點頭:“可以確認。但他變得年輕了些——我差一點就錯過他了。”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了。此事將被列為三a級機密,稍後您將接受到檔案。”少校說。
老闆略一猶豫。點點頭,放挪到電話旁的手又收了回去。
少校轉身出門,老闆重新坐下來往窗外看了一眼,微笑起來。他找到了戴炳成。這意味著他的外勤任務可以結束了——他將退休頤養天年。這是眼下難得的待遇。
但微笑永遠地凝固在臉上——從少校槍口中飛出的一枚子彈穿透玻璃,射穿他的頭顱。
少校收回槍,透過耳邊的通訊器與另一頭聯絡。
“已經確認為戴炳成。”他說,“你們去和皇宮警衛部門協調,就說我們發現了一個以異能殺人的a級危險分子。這是一次反恐任務。”
隨後他指了指身邊的一個士兵。士兵立正報道,然後快步走到超市門邊的垃圾桶裡,找到被戴炳成吃光的那個麵碗。他仔細地嗅了嗅。閉上眼睛。
一分鐘之後。士兵睜開眼,右臂向指北針一樣指向北方:“他在那裡。”
一行人跳上裝甲車,車輛開啟,直接碾上人行道、蠻橫地穿過綠化帶。拐進一條支路。
少校坐在中間一輛車上。長出一口氣:“總算找到了。”
他身邊一名黑壯的中尉猶豫了一下子。問:“長官,戴炳成不是……以前的陸軍上將麼?咱們真得殺他?他犯了什麼事兒?我聽說那人一直在冬眠。”
少校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他同時發現車廂裡的其他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