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磊苦笑著搖搖頭,說:“向記者,宣傳口按照一貫的口徑說起來總是挺生動,一套一套的,可真正操作起來可能就是另外一碼事了。再說什麼叫作風正派,誰是實幹家,誰是官油子,這些又沒有一個絕對的標準,還不是掌握話語權的人一張嘴巴說了算?”
第384章 太監秘書
王少磊的話音剛落,童丹元就說:“對呀,這一次小楚不就吃了啞巴虧,有人造謠生事,說他作風不正派,提拔的事不就泡湯了。”
鮮活的事例擺在了面前,向晚晴斜了楚天舒一眼,無話可說了。
閆志勇剛轉業不久,對地方官場的情況不是很熟,他小心翼翼地說:“省裡已經明確伊副市長主持政府工作,明年**會上的選舉只不過就是履行一下程式,這個市長應該是跑不脫了吧。”
“不是主持,是召集!”王少磊白了他一眼,說:“如果明確了是主持工作,那就有七八成以上的把握,就是這個召集,令人很是糾結。”
簡若明在與黃如山競爭國資委主任的時候,對於官場的瞬息萬變深有體會,只不過那一次她是受益者,想到這些,她不無擔憂地說:“假如伊副市長不能當上市長,讓個別的官油子來幹,這絕對是青原人民的一個災難。”
童丹元也說:“是啊,小楚,你以後和伊副市長在一起的時間多,有機會得提醒提醒,讓伊副市長別隻顧著天天干事,也得在換屆問題多上點兒心,別讓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
楚天舒一直在用心傾聽,沒多說話,聽童丹元點到了自己,就不好再沉默了,他稍稍沉吟了一下,說:“我盡力當好這個傳聲筒吧。不過,聽了晚晴的評價,我還真擔心我這個秘書會當得不稱職,光給領導添麻煩,鬧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向晚晴腦袋瓜子靈活,馬上聽出了楚天舒這是轉移話題,她指著王少磊說:“天舒,現成的老師坐在這兒呢,你趕緊去敬酒,讓王主任教你幾招,總比你盲人摸象瞎琢磨來得快吧。”
楚天舒聽了,端起酒杯走到王少磊跟前,要敬一個拜師酒。
“拜師我可不敢當,”王少磊也不敢託大,站起來說:“要我說,秘書這個職業,還真不是師傅帶得出來的,只能靠自己在實踐中去琢磨,去體會。不過,小楚聰明過人,應該能無師自通的。”
楚天舒當然不能放過他,說:“少磊兄,你這麼說,那就是太保守了,有道是,臨陣磨槍,不亮也光,你隨便點撥點撥,也好讓我心裡踏實些。”
眾人聽了,紛紛要求王少磊說說當秘書的訣竅。
別看簡若明他們在官場上浸yin多年,但對於領導秘書這個行當還了解不多,大多隻看見了秘書們跟在領導身邊的風光,真不知曉秘書們幕後的酸甜苦辣。
王少磊被逼無奈,只得與楚天舒碰了一杯,讓楚天舒回了座位,才開始侃侃而談。
一上來,王少磊就倒苦水,說:“當秘書,最大的苦惱是沒有自由。既沒有行動自由,也沒有言論自由。”
這話說得大家都嚇了一跳,繼而又都笑了起來,紛紛說王少磊說得太誇張了。童丹元更是笑道:“王主任,照你這麼說,好像你這個秘書當得跟囚犯似的。”
王少磊苦笑了起來,說:“呵呵,老童,你比喻得還真形象。囚犯是被人逼迫著失去了自由,而秘書是要主動自覺地放棄自由。你們說說,是不是比囚犯還痛苦?”
大家想想,似乎還是那麼回事,秘書的工作生活一切都要遵從於領導,真是一點兒自由都沒有。
王少磊又隨口舉了個例子,說正上著衛生間呢,領導一個電話打過來,不管拉沒拉完,提起褲子就要跑。
眾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王少磊說到興頭上,又打個比方說,領導的秘書相當於古代時候的太監,出門在外看似風光無限,替皇上宣讀聖旨的時候,多大的官員都得跪在面前山呼萬歲。可是呢,回到宮裡還是個奴才。尤其是,看著皇上的三宮六院,你連流口水的份兒都沒有。
眾人再次大笑叫好。
笑畢,向晚晴問:“既然領導秘書這麼命苦,為什麼還很多人削尖了腦袋要去幹呢?”
“哈哈,還不是升遷的機會大,一般來說,一個秘書跟了領導三五年,基本上會外放,級別多半要升一升,比在基層幹個三五年肯定要有優勢。”王少磊分析說:“但是,他們光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捱打呀。”
向晚晴問道:“王主任,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