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臉上的口紅擦了。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的醜惡嘴臉。哼,都快成妓院裡的老鴇了。”
楚天舒抓著紙巾,跑進了衛生間,捧著水洗了臉,梳理了頭髮,重新穿好了衣服,來回照了幾遍鏡子,確認沒有了被欺負的痕跡,才回到了大辦公室。
這功夫,白雲朵把碗筷餐具收拾到外面的廚房裡,杜雨菲也把亂成一團糟的沙發整理乾淨了。
坐下來,白雲朵給杜雨菲和楚天舒泡上茶。
杜雨菲把詐騙案的情況簡要了說了說,楚天舒的眉頭皺了起來,問道:“雨菲,照這麼說,張偉家被騙的錢追回無望了?”
“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杜雨菲說:“追回來贓款,只能按比例發放給受騙的群眾,張偉他們家的九萬塊,還不到受騙總金額的百分之一,也就是說,追回來一百萬,他們家也拿不回一萬塊。到底能追回多少,還得在抓住主犯之後才能說得清楚。”
“這可怎麼辦呢?”白雲朵著急了起來。
楚天舒把存單拿在手上,被騙的錢追不回來,如果張偉他們家要用錢,就得想辦法先墊上。
九萬塊,在受騙金額裡沒多大分量,但是,對於楚天舒來說,卻差不多是個天文數字,因為他工作兩年多的積蓄,幾乎全用在了鄭小敏的媽媽醫藥費上。
三個人都默不作聲,一籌莫展。
楚天舒的手機在茶几上唱了起來:“暖暖的春風迎面吹,桃花朵朵開……”
電話是譚玉芬打來的,她說,盈盈爺爺突然急病,已經叫了救護車送到了第一醫院,醫生說要住院治療,要預交……三萬塊錢。
楚天舒聽了,心裡真不是個滋味,他非常瞭解張偉夫婦,他們都是非常剛強的人,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了,譚玉芬不會給楚天舒打電話。
“嫂子,你別急,錢沒有問題。”楚天舒看了兩位關切的美女,想都沒想就說:“公安局抓了那個詐騙犯,錢追回了一部分,杜警官剛把錢給我送來了。你和偉哥把老爺子照顧好,我馬上趕到醫院來。”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屋漏偏逢連夜雨。
掛了電話,楚天舒讓白雲朵給醫院打了電話,讓他們先行搶救,治療費用很快就會交上。
不等白雲朵打完電話,楚天舒向杜雨菲伸出了手,懇求道:“雨菲,你手頭上有多少錢,全都借給我。”
“借什麼借,救人要緊。”杜雨菲抓起脫下的外套。“走,一起去。”
楚天舒和杜雨菲並排出了門,白雲朵抱著手機跟在了他們身後。
來到前臺,白雲朵對收銀員說:“快,所有的錢全給我。”
收銀員一愣。
白雲朵大叫:“你發什麼呆呀,快點,全給我。”
收銀員回過神來,開啟裝錢的抽屜,把裡面所有的錢裝進了一個大信封,遞給了白雲朵。
趕到醫院,白雲朵把信封塞給了楚天舒,自己換了白大褂,先去了急診室。
老爺子正打著吊針,譚玉芬守在了病床前,張偉拿著檢驗單在跑前跑後。
譚玉芬出來了,她告訴楚天舒和杜雨菲,老爺子吃完飯的時候看到了有關詐騙案的新聞,急火攻心,突然腹疼難忍,才給張偉打了電話。
楚天舒把繳費單拿過來,讓杜雨菲陪著譚玉芬,自己去了繳費處,把白雲朵帶來的現金,自己的工資卡和杜雨菲的銀行卡上的錢全打了進去,剛剛湊齊了三萬塊。
等回到了急診室,白雲朵陪著張偉拿了一大疊檢驗報告進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一張張仔細看完,告訴他們說,老爺子得的是急性尿毒症,必須立刻住院治療。
張偉聽了尿毒症三個字如五雷轟頂,他還在唸叨說,爸爸的身體一直還可以,沒聽說有什麼毛病,這肯定是一股火急出來的。
白雲朵用眼神制止了醫生繼續說下去,讓張偉去守著老爺子,然後把楚天舒和杜雨菲喊了進來。
醫生說,經過一到兩週的治療,病情應該可以控制,但是,以後每週要進行一次血液透析,才能維持病情不再惡化。
楚天舒和杜雨菲聽了還沒什麼感覺,白雲朵卻聞言色變,她太知道長期透析意味著什麼,進入週期性透析後,這人就算是廢了。
醫生用眼神詢問了一下白雲朵,看她點頭了之後,才接著說:“透析會產生依賴性,像老爺子這個歲數,一旦上了這個軌道,基本就等於一步步走向死亡了。”
楚天舒忙問:“沒有更好更徹底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