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牙說:“張偉,你必須答應我,盈盈要有爺爺,更要有爸爸!”說完,她拼命地搖著張偉的雙臂,流著淚不斷地問:“張偉,你聽見了嗎?你答應我,答應我呀。”
張偉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與譚玉芬抱頭痛哭。“玉芬,我答應你,答應你,答應你。”
向晚晴感動得熱淚盈眶,她緊緊握住楚天舒的手,咬著嘴唇,在製作節目的過程中,她見過很多感人的場面,但是,讓她有失聲痛哭衝動的,唯有這一次。
傷心悲痛完了,還得坐下來商量對策。
老爺子的工作很難做。
張偉給他換一個腎的事可以瞞著他,但是,要賣他的房子就必須讓他搬出來,這個想瞞也瞞不住。
“賣房子,爺爺肯定不會同意。”譚玉芬含著淚說:“單位房改的時候,爺爺就堅持把房子寫上了盈盈的名字,他說,我這輩子給不了我孫女什麼了,只能把這房子留給盈盈做嫁妝了。”
張偉說:“做不通工作就只有來硬的了,透析洗腎只是權宜之計,早把房子賣了,就可以早給他換腎。醫生說了,拖得越久,效果就越差,後期的費用也越高。”
“不行,你就知道來硬的。”譚玉芬瞪了他一眼,說:“爺爺身體已經這個樣子了,你再讓他窩著心,就是換了腎,他也開心不起來。”
張偉低著頭不做聲了,吧嗒吧嗒抽菸。
楚天舒和向晚晴也覺得,強行讓老爺子搬出來的確不妥。
老爺子沒個好心情,身體狀況惡化,那可能房子賣了,換腎手術卻又做不成。
想來想去,一時想不出太好的法子來。
最後,向晚晴說:“天舒,我看這樣行不行,我們給老爺子演一齣戲吧。”
“怎麼演?”楚天舒忙問。
向晚晴遲疑了一會兒,在張偉和譚玉芬的催促下才說:“我也不知道這麼做好不好,實在沒辦法,只好先欺騙老人家一下了。”
向晚晴的想法是,讓楚天舒出面證明,儀表廠改制之後,簡易宿舍要拆除,將來會按人口分配還建房,現在把老爺子的房子賣了,可以搬來和張偉一家一起住,到時候拆遷還建的時候可以多分一套房。
這樣,做手術的錢也有了,房子也沒損失,看這樣能不能說服老爺子。
幾個人琢磨了一下,也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只能試一試了。
果然正如譚玉芬預料的那樣,張偉把要賣房治病的話一說出口,老爺子立即就嚴詞拒絕了:“張偉,你不用說了。你爸是死是活就這樣兒了,六十歲都過了,死也死得,你媽孤孤單單在那邊二十多年了,我也該去陪陪她了。”
譚玉芬陪著笑臉說:“爸,您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你要就這麼去了,媽在那邊見了您,還不得罵我們沒良心啊。”
“玉芬,我會告訴你媽的,你是個好媳婦。”老爺子說著說著也動了感情,他抹了一把眼淚說:“我這房子說好了是給盈盈陪嫁的,你們別打它的主意。”
譚玉芬說:“爸,我問過盈盈了,你是要爺爺還是要房子?”
老爺子忙問:“盈盈她怎麼說?”
譚玉芬說:“盈盈說了,她要爺爺,不要房子。”
“我的好孫女啊,”老爺子老淚縱橫,更傷心了,他說:“那你們更不能賣我的房子,房子賣了,你讓我以後怎麼跟盈盈說?”
張偉還在勸,說:“爸,到盈盈出嫁的時候,誰還看得上你這破房子啊。”
老爺子橫了他一眼,說:“不行!我給不給他留是我的事,她看不看得上是她的事。張偉,我跟你說,我不想害得你傾家蕩產,你也別想害我死得連個窩都沒有。你要敢賣我這房子,我先死給你看!”
向晚晴把張偉拉到一邊,楚天舒坐在了老爺子身邊,說:“老伯,我跟您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啊,這房子沒了還會再有的,這人要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楚天舒租住在建議宿舍的時候,老爺子常去看盈盈,也很喜歡這個實實在在懂禮貌有頭腦的小夥子,人前人後的總說張偉性子太暴,心太粗,能有小楚一半就好了。現在聽楚天舒這麼一說,他就奇怪地問:“小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楚故作神秘地四下看看,壓低了聲音,附在老爺子的耳邊說:“老伯,這話我真不該說的,違反原則啊,我也就跟您說說,可千萬別傳出去啊。”
楚天舒樣子做得越是神秘,老爺子越是著急,他點著頭催促楚天舒快說。
“是這樣的。我在國資委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