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哀求和賭咒發誓,咬著牙又進行了一起未交費的手術,沒想到病人病情非常複雜,手術沒有取得成功,病人死在了手術臺上,蠻不講理的病人家屬竟然組織幾個醫鬧,砸了醫院的設施,打了主治醫生,還向醫院提出了鉅額索賠。
最後事情鬧得不可開交,醫院賠了錢,主治醫院也受了處分,調離了崗位。
從此之後,醫院作出強制性規定,未經審批,擅自決定未交費先手術,由此造成的一切後果,一律由當事人承擔。
“需要哪位院領導特批,我去找他。”楚天舒迫不及待地說。
“不用找了,我來了。”穿著白大褂,滿嘴酒氣的朱旺財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主治醫生連忙打招呼:“來了,朱副院長。”
鄭小敏從病床前站了起來,低著頭不敢看朱旺財,咬著嘴唇在小聲抽泣。
朱旺財走到楚天舒面前,得意地冷笑道:“呵呵,沒想到啊,這麼快就犯到我手上了?”
楚天舒憤怒地盯著他,說:“朱院長,請你批准先做手術救人,我們的恩怨另外再做了斷。”
朱旺財說得頭頭是道,冠冕堂皇:“你以為你是誰呀,你說手術就手術,醫院每天要個月要接診成千上萬的病人,都像你們拖欠費用,那醫院就不要開了。”
楚天舒據理力爭道:“朱院長,你是一個醫生,救死扶傷是你的職責,難道,你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病人死在病床上而無動於衷嗎?”
朱旺財不屑地說:“你少講這些大道理,醫院不是慈善機構,更不是救助站,上千號醫生護士和工作人員要開工資,發獎金,醫療裝置要添置,住院條件要改善,這都是要花錢的。”
鄭屠夫哭喪著臉,上前拉著朱旺財的手,哀求道:“院長,求求你,先給我老伴兒做手術吧,我回去就把房子賣了,一定把手術費交上。”
朱旺財一把將鄭屠夫推了個踉蹌,嘴裡噴著酒氣對著鄭小敏,鄙夷地說:“小丫頭,看你長的還蠻秀氣,怎麼找了這個窮光蛋?怎麼樣,有錢交錢,沒錢滾蛋。”
鄭小敏渾身顫抖,低三下四地說:“院長,我爸說了,賣房子也會把錢交上的,我求求你,救救我媽吧。”
朱旺財不耐煩地揮揮手,說:“交不了錢,就把管子拔了,辦出院手續,別讓她死在病床上。”他身後的主治醫生和幾個護士面面相覷,面露不忍之色,但院長已經下了令,誰也不敢違抗,只好邁步上前,準備拔管子。
鄭小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接連磕了三個響頭,大哭道:“院長,現在出院,我媽會死的,我們一定會湊足手術費的,我求求你了。”
朱旺財低頭望著鄭小敏,發出一聲冷笑,說:“你現在求我沒有用了,你讓他也跪下來求我。”
“小敏,你起來,不能給這種沒有人性的傢伙跪下。”楚天舒怒火中燒,拉起了鄭小敏,大聲怒喝道:“朱旺財,你別欺人太甚!”
朱旺財見楚天舒不僅不肯屈服,還敢衝他發火,立即大喊道:“拔,出了事兒我負責。”
向晚晴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她強壓住怒火,攔住眾人,掏出記者證,說:“我是青原衛視臺的,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不是你仗勢欺人的地方,請朱院長別把事情做絕了。”
向晚晴本以為亮出記者的身份,朱旺財會有所顧忌,沒想到他根本不買賬,接過記者證來看也不看,直接扔到了地上,還指著向晚晴的鼻子叫囂:“記者很了不起嗎?你以為你拿出這麼一張紙片片來,我就怕你了。我告訴你,我這是照章辦事,又沒有違法亂紀,就是你們臺的康廣生躺在這兒,也照樣得先交錢後手術。”
對於這種不可理喻的傢伙,向晚晴也是無可奈何,她走到走廊上給白雲朵打電話,讓她從“雲晴美體”打十萬塊錢過來。
白雲朵聽了,著急地說:“媳婦兒,剛剛進了一批保健藥品和器材,賬上連一萬塊錢都沒有了。幹嗎?你突然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哎呀,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清楚,我再想辦法吧。”向晚晴繼續撥打電話,但從她焦急的表情來看,似乎並不順利。
這年頭,十萬塊不多不少,不是誰一下子拿得出來的。
楚天舒強壓住心頭的怒火,也來到了走廊上,掏出手機,撥通了吳夢蝶的電話。
不等她開口,楚天舒就說:“師姐,我求求你,借我十萬塊錢,馬上打過來。”
吳夢蝶壓低聲音說:“小楚,我正在開會呢,能不能等會兒再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