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本是臨江市一個醫鬧團伙的小頭目,手底下有七八個小兄弟,可是,隨著省城各大醫院醫療器械越來越先進,防範措施越來越嚴,患者的素質也相對較高,產生了醫患糾紛更願意走司法程式,做醫鬧的生意也就越來越慘淡。
這碗飯不好吃,可弟兄們還得帶。
前幾天,張國兵帶著幾個弟兄正在臨江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門口轉悠,一個叫袁炯的人找了過來,問他青原市有一單生意願不願意接?
張國兵當時還有點猶豫,因為在醫院耍起無賴來一般拖的時間比較長,有點忌諱跑到別人的地盤去搶生意,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萬一陷進去了,恐怕還沒把錢鬧到手,就別當地醫鬧給趕出來了,偷雞不成還要蝕把米。
袁炯便把一本病歷拿了出來,跟張國兵說,你們去了只以這個病人的名義,把當事的女醫生打一頓就行了,醫院方面的工作他們公司已經做通了,保管一鬧就賠錢,如果醫院不賠,他們公司付兩萬塊的辛苦費。
這種不費力氣的好生意上哪找去?
張國兵經不住小弟兄的慫恿,帶了幾個人就跟袁炯走了……
可是,他將影片又來回看了一遍,還是沒看出來,冷雪這回到底用了什麼變態的招數才迫使張國兵開了口。
對於張國兵的交代,楚天舒並不是太滿意,便又問張國兵:“袁炯是什麼人?”
張國兵想了想,說:“不太清楚,我也只和他打過這麼一回交道。聽口音,應該是青原這邊的人。”
“那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他應該是做醫藥器材銷售的,隔一段時間就會到醫院來,我們經常能看見有醫生和他打招呼。”
楚天舒看張國兵不像是在撒謊,又問:“是袁炯給你指認的女醫生嗎?”
“不是。”張國兵低著頭小聲說:“他說他也不認識那個女醫生,只告訴我姓白,那天下午外科該她坐診。”
這種貌似猖狂的傢伙,一旦打掉了他的囂張氣焰,立即就變得馴服了,對楚天舒的問話有問必答。
冷雪站在一旁,忍不住問出了楚天舒想問的問題:“這個姓袁與那個女醫生也不相識,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打人家呢?”
張國兵身子一顫,縮了縮脖子,說:“這個我也問過了,他說,這個女醫生得罪了什麼人,他們老闆讓他從臨江找幾個人去收拾她一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真的,真不知道了。”
楚天舒無可奈何,又問了問袁炯外貌上的一些特徵,從張國兵的描述來看,三十來歲的年紀,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與常人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得作罷。
在問話的過程中,楚天舒已經基本理清了這其中的脈絡。
朱旺財要報復白雲朵,便去找了一家銷售醫藥器材的老闆,這個老闆又把這事兒交給了他的手下袁炯,袁炯從臨江市找到了醫鬧張國兵,張國兵帶了人租了黑車去打了白雲朵……
看來,朱旺財這詭計設計得很是精妙,如果不是今天在臨江市無意中撞上了這幫傢伙,楚天舒還真沒有辦法找到更多的線索。
楚天舒看從張國兵一夥嘴裡再也問不出太多的東西了,便和冷雪交換了一個眼色,讓他們滾蛋了。
雖然,白雲朵被打事件有了新的線索,但要徹底把幕後的朱旺財揪出來,還要費很大一番周折。所以,楚天舒不僅沒有高興起來,反而更加的鬱悶了,如果回去把這麼個訊息告訴白雲朵,她又會作出什麼樣的舉動呢?
想到這裡,楚天舒的腦海裡浮現出白雲朵那委屈的面容,一股無助和無奈湧了上來。
這時,“桃花朵朵開”的鈴聲響了。
楚天舒一看,是鄭小敏:“小敏,有事嗎?”
“楚哥哥,你在哪呀?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來?”鄭小敏的語氣中既有擔憂,也有委屈。
楚天舒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十點多了,他連忙說:“哦,我和幾個朋友在一起,你在哪?還沒休息嗎?”
鄭小敏說:“我在名流大酒店,吳總給我們預定了房間,你的房卡還在我手上,你不回來,我怎麼休息呢?”
楚天舒看了看窗外,說:“我還有點事,忙完了就回來。”
鄭小敏開心起來,說:“好吧,我在2106房間,你早點回來,我等著你。”
寧馨快樂得像一隻小麻雀,嘰嘰喳喳地說:“師兄,你為你的朋友報了仇,該怎麼謝謝我和冷雪姐姐呀?”
“那你說怎麼謝你呢?”楚天舒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