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片刻,才感嘆道:“逸夫,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啊。一切要以大局為重,其他的事你看著辦吧,記住一條,凡事得把握好度。”
放在別人那裡,何天影說的這個“度”還真有些不太好把握。
不過,唐逸夫不缺乏理解力,立馬領會了何天影的真實意圖。
彭慧穎的案子雖說不上是鐵案,可她本人已供出拿了衛世傑的錢,主動權就落在了專案組手裡。
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讓案子先擺在這裡,雖然深挖不下去,但也可以不結案。只要繼續這麼耗下去,就會拖住伊海濤的腿腳,要他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就連林國棟也使不出力氣,只能乾瞪眼。
大局是什麼?
當前最大的局就是唐逸夫如願當選市長!
何天影要親自來青原坐鎮,如果唐逸夫不能當選,他這個推薦人失了威信倒在其次,怎麼向省委交代才是大事。
唐逸夫心裡暗暗高興,又問對楚天舒如何處理。
何天影不耐煩起來,說:“楚天舒又不是省管幹部,也來問我?專案組是青原市紀委成立的,省紀委管不了那麼多。”
何天影掛了電話,回過頭來不滿地對藍光耀說:“這個唐逸夫,大事小事都在彙報請示,真不知道他以後怎麼主持青原的大局。”
藍光耀說:“呵呵,書記,多請示,多彙報,少出差錯,少犯錯誤嘛。”
何天影“哼”了一聲,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問:“光耀,你有什麼事啊?”
藍光耀壓低聲音說:“書記,王致遠變卦了。”
何天影奇怪地問道:“變卦?他變什麼卦?”
藍光耀說:“王致遠剛給我打了電話,他要撤銷對楚天舒受賄的指控。”
“又是楚天舒?”何天影抬起身子,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整個案件的具體細節何天影沒有過問,他並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鯤鵬實業指控楚天舒受賄這麼一檔子事。
藍光耀把事情的經過簡要地說了一遍,何天影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楚天舒昨天深夜才被送進了醫院,中午就發生了王致遠要撤回對他受賄的指控,這僅僅是偶然的巧合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何天影嗅到了不祥的味道。
毫無疑問,楚天舒已經與外界取得了聯絡,王致遠之所以要見風使舵,必定是有能夠說服他的理由。如此看來,鬥爭的風向發生了變化。此時,何天影隱隱感覺到,坐鎮青原市長的選舉存在著巨大的不可預測的政治風險。
何天影未動聲色,問道:“光耀,敏文同志有沒有什麼反應?”
藍光耀小心謹慎地回答:“好像還沒有。”
何天影的食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兩下,慢條斯理地說:“事情有點複雜了。光耀,你以個人的名義過問一下,看看敏文同志是怎麼考慮的。”
“是。”藍光耀答應道。他明白,所謂以個人的名義過問一下,實際上就是向朱敏文發出某種提醒和警告。
此時的朱敏文正處於極度的焦慮之中,公眾場合下,他要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籌備**的召開,私底下,卻有一種惶惶不可終日的隱憂。
這種感覺怪怪的,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右眼皮不斷地在跳,跳得他心煩意亂,可一閉上眼,楚天舒咬牙切齒的形象又在眼前亂晃,更是令他惶恐不安。
一上午的時間總算在忙忙碌碌中過去了,中午的時候,打算休息一會兒養一養精神,一個接一個的電話又吵擾得他心煩意亂。
先是梁宇軒報告,經過人民醫院專家的診斷,楚天舒的傷勢未見好轉,還要繼續住院觀察治療;後來又說到,昨晚上一夥身份不明的軍人強闖了蓮花招待所,把整個小樓查了個底朝天,所幸各項審訊材料沒有受損,沒有和被控制人有直接接觸,只丟了專案組扣下的楚天舒的一塊手錶。
朱敏文把梁宇軒臭罵了一頓,指示他要嚴加防範,不得再有任何的差池。他氣呼呼地剛把外衣脫了,人還沒躺下來,藍光耀的電話打進來了。
藍光耀扯了幾句閒淡,才告訴朱敏文說,鯤鵬實業的王致遠中午找來了,主動承認了錯誤,請求撤回對楚天舒受賄的指控,要求專案組把相關的資料從卷宗中抽出來銷燬,請朱書記關照一下。
朱敏文知道王致遠與何天影的關係非同一般,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不會在這個敏感又關鍵的時期做出這種抽跳板的舉動。他心裡清楚,要徹底治住楚天舒,想從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