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報紙、網路上看到過某地發生突然事件死了人,政府派遣數百軍警和家屬搶奪屍體,當時楚天舒還覺得不可思議,心裡充滿了憤慨,沒想到今天這種事竟然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更為可悲的是,自己還要扮演邪惡的一方,成了欺壓百姓掩蓋真相的決策者和參與者。
在辦公室裡,楚天舒沒法跟柳青煙作過多的解釋,他只能沉默著點點頭。
柳青煙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她一直以為,楚天舒是一個有良知的人,是一位敢為民請命替百姓伸張正義的縣委書記,可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為了個人的政治前途,屈從於權貴的壓力,還是選擇了同流合汙,站在了無辜百姓的對立面。
柳青煙感到了絕望。
可以說,楚天舒幾乎就是她報仇雪恨的最後一個希望,但是今天,這個希望似乎也破滅了。
她憤懣無比,恨恨的盯著楚天舒說:“楚天舒,你太讓我失望了。”
不能再任由柳青煙發洩下去了。
這一切很快就會透過竊聽器傳到付大木一夥的耳朵裡。
楚天舒站了起來,嚴厲地說:“柳青煙,你身為機關幹部,對於市委和縣委的決定應該不折不扣地執行,而不是隨心所欲地說三道四。”
柳青煙抹了最後一把淚,轉身衝出了辦公室。
楚天舒冷冷地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湧出了一絲愧疚之意,他只能暗暗地說:柳青煙,等真相大白了之後,你會理解我的所作所為的。
柳青煙與楚天舒的這一番對話,果然很快傳到了付大木的耳朵裡。當薛金龍把錄音送到付大木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和陶玉鳴商議晚上的行動步驟。
聽完了這段錄音,付大木指著播放器對陶玉鳴說:“老陶,你聽聽,你的這半邊屁股已經坐到楚天舒的懷裡去了。”
陶玉鳴恨恨地說:“麻痺的,老子早晚要收拾他。”
薛金龍笑著說:“老陶,你也別太生氣,楚天舒惹了她這隻白虎,倒黴的日子就快要到了。”
陶玉鳴不解地看著付大木,說:“哎,大縣長,我就不明白,既然是要讓楚天舒倒黴,我們又何苦要幫他去平息事端呢?”
“嘿嘿,老陶,唐市長說,這叫欲擒故縱,又叫釜底抽薪。”付大木得意地說:“如果維持現狀,錢文忠再怎麼鬧也鬧不出南嶺縣去,我們把孩子的屍體一搶,這個認死理的老頭還不急眼了,鬧到省裡,鬧到北京,看他們怎麼收場。”
“那你又為什麼要打頭陣呢?”
“我無非是出個面,向市裡表示個姿態,真正下手去搶的是杜雨菲,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她是楚天舒派來的。”
薛金龍趁機拍馬屁:“大縣長,你這一招太高了,一箭雙鵰啊。”
陶玉鳴眼珠子轉了幾圈,突然說:“不對呀,大縣長,你不是派我帶人在進出縣城的要道上圍追堵截嗎?”
“嗨,”薛金龍拍了陶玉鳴的大腿一下,說:“老陶,你怎麼也死心眼了呢?不派你派誰呀,真要是派杜雨菲,老錢他們出得去嗎?”
陶玉鳴大笑起來:“哈哈,我明白了。大縣長,我這就去準備。”
等陶玉鳴出了門,付大木問薛金龍:“金龍,省城和京城截訪的人聯絡好了沒有?”
薛金龍說:“聯絡好了,只等錢文忠他們到了就動手。”
付大木說:“跟他們交代好,下手注意分寸,別讓錢文忠開不了口。”
薛金龍說:“知道了,我再跟他們強調一下。”
“行,你忙去吧。”付大木咬牙切齒地說:“這一次,一定要讓楚天舒再也翻不過身來。”
付大木這邊在磨刀霍霍,楚天舒那頭也在見招拆招,他給杜雨菲發了一封電子郵件,詳細描述了自己的思路並要求她儘快落實,予以確認。
很快,杜雨菲回覆說,已經按照楚天舒的計劃與冷雪和藍語茶聯絡上了,一切會在下午五點之前準備就緒。
快要下班的時候,楚天舒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他驚喜地說:“什麼?馬力兄,是你帶隊過來了?”
馬力在電話中叫苦道:“老弟啊,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差事我也不想來啊,可老爺子親自點的將,我只好勉為其難了。”
“哈哈,老兄,這話好像有點不夠意思了。”楚天舒笑道:“你就不會說,老爺子不肯放你出來,是你聽說南嶺縣有任務,主動請戰的嗎?”
馬力無奈地說:“老弟,我是軍人,不是官員,這種投機取巧的話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