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聞記者的敏感,馬上得出結論,孩子死的不明不白,一幫八杆子打不著的七大姑八大姨跑來“幫忙”,無非是想借機訛一筆錢,錢家人被這夥子人“綁架”利用了。
杜雨菲與藍語茶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透過人牆看過去,白布掩蓋下的擔架旁只有二妮子哭成了一個淚人,她媽媽悲慟過度,一臉呆滯地跪坐在草蓆上,對周邊的嘈雜充耳不聞,而對政府的最不信任、態度最為強硬的錢文忠並沒有在現場。
潑婦們與杜雨菲等幾名女警對峙,老錢則帶人糾纏住付大木和一干縣鎮幹部,七嘴八舌地爭來吵去互不讓步。
令杜雨菲感到奇怪的是,這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的老錢,面對一向霸道的付大木,居然敢放肆地罵罵咧咧,寸步不讓,還振振有詞地大叫大嚷:“麻痺的,要不是政府搞什麼狗屁的醫療改革,哪裡會發生這種事故,我們就找政府要賠償。”
看杜雨菲這邊未能突破潑婦的阻攔,付大木皺起了眉頭,他擺脫老錢等人的糾纏,把杜雨菲叫到一邊,低聲說:“杜副局長,這樣可不行,越拖越麻煩,還是儘快採取行動,平息事態,不要給這幫傢伙有可乘之機。”
杜雨菲為難地說:“大縣長,這幫潑婦不太好對付。”
付大木掃了一眼,說:“你讓你的人做好準備,我來想辦法引開她們,待會兒看我手勢行動,迅速轉移屍體,火葬場那邊已經預備好了,拉到之後會立刻火化,屍體搶出來,送上廂式小貨車就行了,明白嗎?”
“明白。”杜雨菲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候診大廳內,嘈雜悶熱,依舊劍拔弩張,互相爭吵不休的兩夥人早已是汗流浹背,老錢終於降低了價碼,把賠償金降到了五十萬,但付大木依然沒有同意,他也不可能會同意。
老錢抱著膀子叼著煙,一副老子不好欺負的樣子,不懷好意地看著僱傭來的十幾個潑婦與杜雨菲的女警們對峙,那意思像是在說,拿不出五十萬來,看你能把這幫老孃們怎麼著?
候診大廳裡亂糟糟一團,杜雨菲等人被一幫老孃們死死拉扯著,其中不乏平時就是無理都要鬧三分的刁蠻角色,這回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撒潑還能賺錢的機會,還不狠狠地表現一把。
幾名男警打算上前幫忙,這些兇悍潑辣的老孃們就扯開衣服,露出面口袋一般乾癟下垂的乳*房,張牙舞爪地乾嚎著警察耍流氓了,氣得男幹警們渾身哆嗦,卻又無可奈何。
杜雨菲和幾名女警也在她們的一陣廝扯下,節節敗退。
“大縣長,把她們全部拘留起來吧。”一名男警官憤然道。
付大木心裡有數,刁民潑婦是最不能招惹的,他把薛佔山喊了過來,對他耳語了幾句。
薛佔山舉起手裡的電喇叭喊道:“聽我說,你們再這樣下去,公安局就要以妨礙公務罪逮捕法辦,不但要坐牢,還要罰款!”
老孃們們才不怕這個,撒潑打滾鬧成一團。
薛佔山接著大聲說:“現在我宣佈,最先離開的十個人,每人獎勵現金一千元,當場支付!最後離開的,一分錢沒有,抓起來罰款一千元!”
一個手腳麻利的老孃們當即跳起來就往外走,嘴裡嚷道:“哪裡領錢?”
鎮秘書站在候診大廳的門外,當即數了十張票子給這個老孃們。
“哇!真的發錢哪。”拿到錢的老孃們興奮得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譁!還在與杜雨菲她們撕扯的老孃們眼立即都紅了,她們顧不得扣上上衣釦子,抬腳就往外飛奔,也別怪她們跑得快,老錢承諾的報酬也不過是每人每天一百塊,而且還要等賠償款到了之後才給,現在有白拿一千塊這樣的好事,誰不爭先恐後。
現金早就準備好了,鎮秘書斜跨著一個仿皮的包包等在門外,見十幾個潑婦們蜂擁而出,又往院子深處跑了幾步,把這幫老孃們帶離了衛生院的大門口。
老錢目瞪口呆,傻眼了。
付大木等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衝杜雨菲一揮手,喝道:“把屍體抬走,誰敢阻攔,立刻逮捕。”
小蔡和另外一個便衣女警衝過去,上前抬起放著屍體的擔架。
二妞子爬起來想阻攔,立刻被另外一名女警攔住了。
老錢請來的一個混混衝過來,還沒等到衝到擔架前,兩名警察上前扭住他上了手銬,其他的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擔架已經被抬出了候診大廳。
幾個沒領到錢的老孃們又撲了過來,可為時已晚,她們哪裡還顧得上屍體,只張牙舞爪衝上去,包圍了付大木開始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