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快就能明白其中的玄機了。”
薛金龍做思索狀。
聞家奇也不吱聲,只微笑著望著薛金龍。
沉吟片刻,薛金龍問道:“齊教授,你還記得大縣長辦公室裡掛的那張教學圖嗎?”
“記得。”聞家奇說:“就是那幅‘官’字的示意圖吧。”
“對的,齊教授好記性。”薛金龍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這人混在官場,也不能免俗,你就給我拆拆這個官字吧。”
聞家奇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旁邊的茶几上寫了一個官字,從容拆解起來。他說:“薛主任你看,官字由兩個部分組成,上面一個寶蓋,下面兩個口字。就是說,做官得有保護傘,這是基本保證。同時上面要有打招呼的,下面要有吹喇叭的,二者必須相互結合,相得益彰,所以兩個口字是連在一起的。”
聞家奇還沒說完,薛金龍擊節道:“我們這些公家人,不僅做的是官,而且哪天見的唸的寫的不是這個官字?可誰也沒去注意過這個官字還有這樣的學問,齊教授,你的學問太好了。”
聞家奇笑道“薛主任過獎了。”又說:“上面打招呼往往點到為止,所以上面的口字小;下面吹喇叭自然吹得越響越有效果,因而下面口字大。”
薛金龍說:“太對了,太對了,就是這麼回事。”
“官字裡面這兩個口字還有一種理解。”聞家奇說:“也就是說做官最重要的是嘴巴上的功夫,一張嘴巴不行,得有一小一大兩張嘴巴,兩張嘴巴的功能發揮好了,便不愁官做不大了。說白了對上要開口會說小話,對下張嘴會說大話。”
薛金龍抬起身子,湊近過來,問:“齊教授,此話怎講?”
聞家奇點點了沙發背,說:“小話就是小化自己的話,小心翼翼的話,維護領導的話,是對上的專用話;大話是大化自己的話,誇大其詞的話,自我膨脹的話,是對下的專用話。”
薛金龍瞪大了眼睛,說:“齊教授,你舉個例子。”
聞家奇說:“有些人沒太大的本事,但會說小話,一樣能當官。例如,有人跟領導說:領導,我這個人沒什麼頭腦,就一點,聽從指揮,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幹。你想想,身邊是不是有這樣的人也當了官的?”
薛金龍若有所思,連連點頭,這齊教授說的不就是陶玉鳴嗎?他除了聽付大木的話,其他方面就是個草包,還不照樣當了公安局長,混進了常委班子。
薛金龍意猶未了,又指著茶几上的官字,說:“大縣長牆上掛的官字,好長一段時間了,我經常去向大縣長請示工作,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也沒想起會有這麼多的奧秘,今天聽齊教授一講,茅塞頓開啊。”
聞家奇說:“呵呵,既然薛主任有興趣,那我就再多講幾句。”
薛金龍忙說:“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呢。”
“我們還是從那張掛圖說吧。”聞家奇說:“掛圖上有兩個範例,一個是管字,一個是倌字,對吧?”
“沒錯,沒錯。”薛金龍拍馬道:“齊教授真是過目不忘啊。”
聞家奇說:“官字頭上有頂竹帽子,就是個管字。這說明,不管你是多大的官,用帽子就能管住你,你帽子沒別人的大,就要服人家的管。”
薛金龍點頭稱是,他立即聯想到了付大木,有楚天舒在他上面罩著,不服都不行。想到這,他又問道:“齊教授,那官字旁邊另外的那個倌字,又該怎麼拆呢?”
聞家奇比劃著說:“官字旁邊一個人,就是個倌字。這什麼意思呢?不管你當什麼官,如果有個人在你邊上看著你,你這官當得自然不爽,和放牛放羊的牛倌兒羊倌兒又有什麼區別呢?”
薛金龍暗道,確實是這麼回事,付大木以前當縣長,縣委書記是個擺設,他這個官當得就威風八面,說一不二,現在旁邊站著個楚天舒,天天盯著他,這個縣長就當得沒滋沒味了。
聞家奇趁熱打鐵,接著又說:“官字的組合還有很多。例如,棺材的棺,也是一個解法。”
說到這,聞家奇沒有繼續往下說,但薛金龍腦子裡一琢磨,當即打了一個冷戰:棺材的棺字,不是官字旁邊一個木嗎?木?付大木!難道說,付大木的官當不下去,要直接進棺材?
薛金龍的微小變化,聞家奇盡收眼底,他笑了笑,說:“薛主任,中國文字博大精深,奧妙無窮,我就這麼隨便拆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啊。”
薛金龍訕訕地跟著嘿嘿了兩聲,後背已是溼了一大片。
如果說,聞家奇昨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