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為定!”
楚天舒也端起杯子,與他碰了一下,然後同時一飲而盡。
杯子還沒放下來,楚天舒的手機響了。他掏出電話一看來電號碼,眉頭一皺,也按了擴音鍵:“鄭書記,你好,我是楚天舒。”
電話是鄭有田打來的,他焦急地說:“楚書記,不好啦。”
“別急,慢慢說。又怎麼了?”
“楚書記,你和杜局長走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訊息,黃臘生他們坐不住了,怕你們又讓礦場扣住了,帶著傢伙吵吵著要找礦上要人哩。我和柳主任、劉鄉長他們怎麼攔也攔不住啊。”
“鄭書記,你告訴黃臘生和鄉親們,我和杜局長與黃老闆談得很融洽。”
“哦,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黃鄉長能帶回來嗎?”
楚天舒看了黃固一眼。
黃固點了點頭。
“我們馬上啟程返回。”說完,楚天舒掛了電話。
黃固也沒有挽留,帶著溫婉和黃瓊送楚天舒和杜雨菲出島。
在遊艇上,黃固給熊壯打了個電話。
遊艇抵達對岸的時候,熊壯帶著黃福霖等候在碼頭。
黃固、溫婉和黃瓊目送著楚天舒等人乘坐的桑塔納消失在礦區的公路拐角處,重新登上了遊艇。
溫婉站立在黃固的身邊,意味深長地問道:“老頑固,你一直跟我說,你最信不過的就是官員,今天怎麼就相信了這個楚天舒?”
黃固望著遠處,一臉篤定地說:“因為和他合作,比其他人更安全,更長久。”
溫婉好奇道:“何以見得?”
“現在的官員,有多少人在想盡千方百計中飽私囊?”黃固沉吟片刻,說:“他作為一個縣委書記,替素不相識的村民向周伯通討公道,冒著風險抬著無親無故的產婦強渡通天河,為了一個窮山村的利益跟縣裡納稅大戶的浮雲礦場較勁,像他這樣守得住清貧、耐得住寂寞、擋得住誘惑,還肯替老百姓著想的官員太少見了,跟他這樣的人合作,生意的風險才小,也才能做得長久。”
“是啊。得民心者得天下。”溫婉感概地點點頭,握著黃固的手,說:“這幾年,我看你和那些貪得無厭的官員走得近,心裡也一直不踏實。”
黃固凝視著平靜的水面,半晌才說:“夫人,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我們暫且退避三舍,看他們鷸蚌相爭,等見了分曉我們再做定奪。”
“好,維持現狀,靜觀其變,以免惹火燒身。”溫婉點點頭,輕聲說:“這也不錯呀,我們終於可以過半年逍遙自在的日子。”
知夫莫如妻!
溫婉和黃固是患難夫妻,她當然讀得懂丈夫的心思,他這玩的是一招金蟬脫殼,把矛盾暫時甩給楚天舒,讓他跟蠻不講理的付大木兄弟去針鋒相對,自己則腳踏兩隻船,坐山觀虎鬥,逍遙自在了半年之後看清楚了形勢再作打算。
要不,黃固怎麼會在江湖上獲得一個黃老邪的“榮譽”稱號呢?!
一旁的黃瓊聽得懵裡懵懂的,她突然問了一句:“媽,您說,我爸這算不算改邪歸正了?”
“你呀,什麼時候才能有個正經兒的。”黃固故作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說:“你還不如直接說你爸是黃老邪就得了。”
“嘿嘿,老爸,這回我可沒說啊,是您自己說的啊。”黃瓊衝著他爸做了個鬼臉,又笑嘻嘻地說:“哎,老爸,聽您這麼一說,我倒覺得他像一個人?”
溫婉問:“瓊兒,像誰呀?”
黃瓊說:“丐幫幫主洪七公。”
黃固伸手在她的腦袋上親暱地敲了敲,不悅地說:“又亂說,他是南嶺縣的書記,怎麼會是丐幫的幫主呢?”
黃瓊歪著腦袋,手指頂在了腮幫子上,若有所思地說:“您剛才說的,他幫的人全都是那些窮苦的人,不像是丐幫幫主又是什麼呢?”
黃固又要瞪眼,溫婉用胳膊碰了碰他,笑道:“呵呵,老黃,我看瓊兒說得有點道理。”
被夫人這麼一說,黃固不做聲了。
在他的心目中,這兩個女人都是他要珍惜一輩子的寶貝。
“外面風大,我們進去吧。”說完,黃固擁著溫婉和黃瓊進了遊艇的包廂。
……
雖然和黃固初步達成了默契,黃福霖也順利地帶回來了,但是,楚天舒的情緒並沒有好起來。
要保持半年的相安無事,還需要做村民們的思想工作,同時,如果半年之內找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以放馬坡換山坳村的“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