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發達,頭腦簡單,這會兒已成了驚弓之鳥,覺得付大木說得有道理,便叫道:“行,老闆,你說怎麼幹吧?”
“明天通天河大橋合龍,楚天舒要去參加竣工驗收。我跟你說……”付大木湊在陶玉鳴的耳朵邊嘀咕了幾句,陶玉鳴開始還有些狐疑,後來又連連點頭,最後忍不住問了一句:“老闆,那薛金龍不是也完蛋了?”
付大木目怒兇光,說:“老陶,他知道的太多,留了也是個禍害!”
陶玉鳴重重地“嗯”了一聲。
付大木說:“老陶,你抓緊時間去準備,我和曉麗商量一下怎麼處置老三。哦,記著,上樓把手機帶走。”
陶玉鳴愣了片刻,帶上帽子,急匆匆的走了。
“老大,你真打算除掉老三?”陶玉鳴一出門,胡曉麗迫不及待地問道。
付大木看著胡曉麗,反問道:“你說呢?”
胡曉麗一時無語,不知該如何回答。
付大木微微一笑,說:“曉麗,你覺得我會兄弟相殘嗎?”
胡曉麗眼裡閃過一絲亮光:“那你……”
付大木從黑色的大塑膠袋子裡掏出一個大信封,遞給胡曉麗,說:“曉麗,這裡有兩本護照和一張瑞士銀行的銀行卡,我花錢辦好的,你去接上老三,從西南口岸出國。”
胡曉麗接過來,問道:“那你呢?你不和我們一起走?”
“我不能走。”付大木無聲地苦笑一下,說:“只要我還在南嶺縣就能拖住楚天舒他們,為你和老三爭取出時間來。我現在要是消失了,馬上就會上通緝黑名單,那樣誰也走不掉。”
胡曉麗拉著付大木的手,瞬間淚流滿面,說:“老大,我怕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無所謂了。你和老三放心地走吧。”付三森摟了摟胡曉麗,撫摩著她的臉說,“我知道,你心裡其實裝的是老三。出去之後,你替我照顧好他。我們老付家得留一條根哪。”
“謝謝你,大哥!”說完這句話,胡曉麗已經泣不成聲了。
付大木又拿出兩部嶄新的手機,遞給了胡曉麗,說:“曉麗,這兩部手機的卡都是外地的,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能再和我聯絡,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胡曉麗問:“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出去?”
“八點半,陶玉鳴在通天河大橋那邊動手的時候,你趁亂出去,接到老三之後,立即去西南,信封裡有一個聯絡人,他會幫你們辦好所有手續的。”付大木揮揮手,說:“曉麗,我上去了。祝你們一路順風。”
說完,付大木開啟門,頭也不回了走了。
胡曉麗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信封,默默地站在密室中間,淚水噴湧而出。
付大木回到大套房,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
黑暗中,閃著兩道綠瑩瑩的光。
早上八點,一夜的秋雨已經停歇,初升的太陽慢吞吞地掛上了天空。
南嶺縣城的大街小巷人潮湧動,與往常一樣,人們又開始了一天的喧鬧和忙碌。
這一天,是南嶺縣人民盼望已久的一個日子。
新建的通天河大橋終於要合龍了。
天公也像是為南嶺縣民眾助興,昨晚上還是連綿的秋雨,到了早上,雨就住了,萬里晴空沒有一絲雲的遮擋,流光溢彩的太陽把她的光亮和溫暖無遺地傾注到南嶺大地上,不管是縣城,還是農村,曠野、田園、大街小巷,到處金光閃亮,暖融融的。
早晨一起來,縣城和鄉鎮的人們就自發地從四面八方往通天河大橋工地湧動,大家都想要親眼見證大橋合龍這喜慶的時刻。
八點還差一刻,通天河兩岸就擠滿了人,黑壓壓的人頭攢動,有如人山人海一般。
十幾年了,南嶺縣都不曾有過如此壯觀的場面。
由於現場上的人特別多,楚天舒等領導們乘坐的汽車不得不在離大橋稍遠的地方停下來,棄車徒步往大橋工地走。
橋面上,兩臺大型吊機相對而立,吊著最後一片箱梁,吊索上纏著大紅的綢布,梁體上掛著“通天河大橋合龍儀式”的橫幅,兩端分別掛著一串長長的鞭炮,已經架好的橋體周圍插滿了彩旗。
通天河東岸的場地上,佈置了一個簡易的主席臺,一張長條桌上擺放著麥克風,三個大喇叭分放在東西兩岸和橋面上。
準備工作早已就緒,大橋施工人員身著工作服嚴陣以待,只等著領導一聲令下,最後一片箱梁穩穩落下,大橋就正式合攏貫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