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看看,這一招一式,還挺有架勢的,以後雲姨老了,可就要換你們保護夫人了。”彩雲將什麼東西擱在一邊的案上,輕聲笑著,“夫人,昨兒夜裡沒睡好吧,你眼下都青了,等這燕窩涼些,再用。”
“昨兒夜裡跟流景說了會兒話,難免睡得晚了,沒多大的事兒。彩雲,如今,我的身邊,除了兩個孩子,便只有你了。有沒有想過,要找個人,總跟著我,不算什麼事兒啊。”我握住彩雲的手,微微晃了晃,示意她坐下來,因為身上疼得厲害,今日便與往日差不多,將軟榻搬了出來躺著。
“夫人這說的什麼話呢?彩雲走了,就沒有人守著夫人了,更何況,這些年跟在夫人身邊,什麼事情沒見過,就這麼著吧。當初夫人救下彩雲的時候,彩雲便發誓,這一輩子都要守著您的,如今彩雲怎麼可能放心讓您帶著兩個孩子?”彩雲就著我的手坐下,聲音平緩,與當初我救下她時,一樣的聲調,緣分真是奇怪呢。
“孃親,傾心吃完了,孃親可不可以教傾心醫術啊,傾心想要好好的保護孃親,想要把孃親治好。”小丫頭剛用完膳便蹭到我身邊,為了多一點兒成功率,還不忘請上援手:“雲姨,雲姨,你跟孃親說說,說說吧,傾心是真的想要學醫術,不管有多苦,傾心都要治好孃親!”
“好好好,雲姨給說說,給說說,別晃了,晃得雲姨頭暈了就說不清了。”彩雲應該是被傾心扯著晃得頭暈,低聲道:“夫人,您瞧瞧,這兩年,還是頭一次,您哪,就答應她吧,不然,看她這模樣,非得纏到您答應她不可。”
第百二十四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院子裡的風吹著覺得分外爽快,吹得樹葉颯颯作響,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傾心的髮絲,慢慢地才開了口:“傾心,你知道學醫代表著什麼嗎?也許以後再也不能像現在這般想睡多久睡多久,想要什麼時間出去就什麼時間出去玩,也許你要一整天都泡在藥房裡,或者整天辨別著各種各樣的藥材,傾心,你受得了嗎?孃親並不想讓你那麼累,懂麼?”
“孃親,傾心知道會很累,就像哥哥一樣,每日都要看一大堆的書,要跟著夫子上奇怪而又嚴肅的課,可是傾心不怕,因為傾心要治好孃親,不能只讓哥哥一個人保護孃親,哥哥累的時候,可以換傾心來保護孃親。”傾心小小的聲音從我懷裡傳出來,“況且,舅舅曾經說過,孃親很聰明,是個奇女子呢,將來傾心也要做一個奇女子!”
我摸了摸她的頭,有些好笑,若是可以,我寧願我的女兒不需要這般小,便開始琢磨以後的事情,希望她能平安喜樂地過完一輩子,可是那都是希望,現實是——我這個做孃親的太不合格,讓他們早早地接觸了世間的悲傷,“是嗎?可是孃親覺得,奇女子,沒什麼好的呢,傾心只要是孃親的乖女兒就好了。”
“嗯,傾心一定乖乖地做好孃親的心肝小寶貝。”嘴甜的可以,說完自己一個人咯咯地笑著。
慕醉明顯地沒有來辭別,也許是昨日的打擊太嚴重了,傾心一個都不要,那麼流景那邊,他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處,現在這般模樣出現在兩個孩子面前,也不大好,便默不作聲地走了。
本以為慕醉走了,這個院子便能安靜些,不過好像非我所願,真是比以前熱鬧多了。
珍娘來的時候,傾心正窩在我懷裡,細細地給我揹著人體穴位,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耳力好了不少,院子裡多了一個人自然能知道。
“夫人,珍娘打擾您的清淨了。”她還是我的記憶中那般禮數週全,儘管聲音中帶著的殺氣難以掩蓋,“珍娘這次來,是有事想要詢問一下夫人,煩請夫人告知,公子在哪裡?”
我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她說的“公子”是蕭瀾,有些難以理解她的問題,自從兩年前臨水樓一別,我便再也不曾見過蕭瀾,更別提知道他的下落了,“我不清楚,並沒有見過他,更何況,我這副模樣怎麼可能見到他?”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公子明明那日就離開小木屋了,怎麼可能你沒見過?外面是各種關於你身份的傳言,他聽說了你被人劫走之後,便尋過來了,說是要去救你,怎麼可能你沒見過?”珍娘似乎是在也維持不住那一身的典雅,整個人聲音中都帶了哭腔。
我擔心嚇著了傾心,便讓她先去書房再看看穴位,剛剛背的不太流利,“我確實沒見過,至於囚禁我的地牢,連光都沒有,怎麼可能見到他?不過,若是你是在擔心的話,我倒是可以問問袁肅。”說實話,蕭瀾的一身功夫雖然沒有出神入化,但是一般人傷他,也不大可能,我的心裡雖然稍稍歇歇,但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