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隆裕做了這麼多,其實只是因為當初先王負了她,所以這便是父債子償?弄影其實是那個當年出生的孩子,其實是我的哥哥?那麼當初,娘為什麼要離開,真的是因為不堪宮廷的枷鎖麼?若是孝端後尚在人世,只怕我便要真的去安寧宮問問她,這段往事的真正緣由。
“本來進入影閣就是為了伺機尋找烈夙王室的秘密,然後最好能推翻慕氏王族,不過後來知道影閣其實是為了慕醉而建之後,有些事情上,我便不太好出面了。偏偏你……以後看人要清楚一些,別就那麼傻的相信別人。另外,若是可以,最好找個理由處理了墨熙,那個人,你不希望他活著的;還有,關於慕醉,你……”他似乎還想要繼續說下去,但是被一旁的人打斷了。
“本王倒是不知道,你還有偷溜進別人府院的癖好,慕影!”慕醉的氣勢來的很兇猛,但是沒有挨著我半分。
“我偷溜進來,總比你暗地搞鬼來得光明磊落!你不就是怕我在她面前說出來麼,其實你們一個個的,總是能為了江山大業放棄她,你是這樣,難道慕清不是麼!”弄影的情緒顯得比適才要激動多了,聲音也大了不止一個度。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有些難受,慢慢地探手想要尋到彩雲,卻被人握住了,而且不是彩雲,估摸著是慕醉,扯了扯他的手,也不清楚他能不能懂我的意思,總之,我不想在院子裡待著了。
等待了片刻,期間院子裡倒是安靜的很,許久才聽到慕醉的聲音,“累了?那回去吧。”然後便是小心翼翼地抱著我進了屋內,“今日午膳有想吃的麼?你說,八寶野鴨、佛手金卷、炒墨魚絲再給你搭上長春捲、菊花佛手酥怎麼樣?”
我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大去注意他究竟說了些什麼,只想著將自己埋在錦被裡,好好地理理這些雜亂無章的頭緒。至於慕醉是什麼心思,暫時還不想管他,包括弄影將說未說的那一句。
“真的累了?今日忙著跟他們商量下一步的計劃,忽略你了,想把你帶過去,又怕那些莽夫不小心吵著了你,讓你休息不好。下午還要跟著我去書房麼?”他湊在我身邊,有些近,“嗓子今天好些了嗎?宣過太醫麼?”
我搖了搖頭,至於是在說下午不願跟著他去書房,嗓子仍舊是那個樣子,還是沒有宣過太醫,那便看他怎麼理解了。等了一會兒,見我沒與什麼其他的反應,便嘆了一口氣起身離開了床榻,恍惚中似乎聽到了他的一句:“我該拿你怎麼辦?”
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癢得厲害,只能想些其他的是,分散分散注意力,至於如今最能讓我思量的,便是方才弄影提到的一句又一句了。比如,其中的“若是可以,最好找個理由處理了墨熙,那個人,你不希望他活著的”,我不清楚為什麼我會覺得墨熙不應該活在世上,最近一次聽到墨熙的訊息,似乎是今早彩雲說到的,清出來後對墨熙存著一股莫名的恨意,那麼,是因為清和墨熙的關係?不對啊,這兩年裡,我身為旁觀者,能夠看清墨熙對清是懷著不一樣的感情的,但是弄影也該知道我與慕清的關係並不是普通的夫妻,那麼,除去私人這一項,剩下的——便是政治上的事情了。
後來聽到彩雲進來說是沒事了,弄影也不會再來打擾,我也沒有反應,直到用完膳,慕醉要去書房時,我才揪著他的衣襟不放手,用右手指著——也許是外面,示意他我跟他一起去書房。令我驚訝的是,這次慕醉的反應倒是奇快,不大一會兒,便已經抱著我出現在書房裡了。
慕醉怕我被吵著,要將我安置在裡間,我搖搖頭,至於外面一干大臣是什麼反應,一向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彩雲覺得我尚在休養中,只是將頭髮鬆鬆地束為一根,此刻有些微的散亂,靠在慕醉的肩上,聽著那般武將的商量,當然其中沒有少了墨熙,他作為整個烈夙朝堂上對南昭最為熟悉的臣子,這樣的商討,他不在場會顯得不合理。
“你們思考了半天,就是這般答案回覆本王的麼?”顯然,坐在書房裡商討了一天的慕醉表現出了十二萬分的不滿,“如果能越過旬陽,從而奪取張掖的城池,那本王現在還需要在這裡商討什麼?”
一陣寂靜,我想,所有人現在的目光一定是集中在墨熙的身上,因為他們覺得現在的和碩護國公主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風華絕代聰穎絕倫的女子了,果不其然,“臣以為,不從旬陽取道,大軍可以從信都借道,信都距離張掖更近,只要大軍可以從信都越過去,打張掖一個措手不及,是最完美的措施了。再加上,臣以前與那郡守有幾分恩情,相信他在恩威利誘之下,不會不從的。再者,即便不從,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