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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夠,愛得太淺,敵不過父母之命。

我怕一路上會有人將訊息透露給慕醉,便親自走了一趟,看著那個立在豔陽下的男子,其實詩孟並不老,依稀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出,當初驚才豔豔的模樣,不然恐怕也不會出現當年跨馬遊街被扯掉靴子的一幕,可是對著詩孟,我卻偏偏有些敵對的情緒,若不是他,當初的寧若言是不是不必將自己鎖在深宮裡,當初的孃親是不是還能與先王安然到老?“好久不見,詩相老當益壯。”

他聞聲轉了過來,見到是我,彎了身行了一禮,“草民見過公主。”他跟許多看著我長大的人一樣,習慣性地稱呼我為“公主”,而不是“夫人”,距離上次見他,也隔了快近三年了,比起上次,他似乎更加的滄桑了一些,眼中是深深的愁緒,想必見過了上次孝端後發病的模樣,回府後只怕是日夜擔心吧。

“詩相不必多禮,隨本夫人過來吧,母后正在等您。”我扭過頭去,不願去看這個有幾分薄情寡信的男子,這個造成了如今悲劇的人,不過轉念一想,我與慕醉之間,這樣的悲劇又是誰造成的?

一路上見到了不少的宮人,看他們正常的面色,估計也只當是做父親的進宮看看女兒,不過想要瞞過身後那一直跟著的暗衛,只怕是不可能了。既然瞞不過,何必還要去瞞?“詩相此番進宮,不知道本夫人那所謂的祖母與母親知道麼?若是不知,只怕……”

“她們知道又何妨?”這樣不羈的語氣,與慕醉倒還真的有幾分相像,只是他少了一種與生俱來的氣魄,不會嚮慕醉一般,堅持自己想要的,“更何況,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再糾纏也沒有什麼意思。”

“哦,是麼?那您此刻的舉動是什麼?對母后,您難道不是苦苦糾纏麼?她只剩幾天了,詩相也不給她一個清靜。”我反諷道,看到他語塞的模樣,心裡的怨氣也少了一分,看著安寧宮那古樸的宮匾,這裡原本不是烈夙太后的安居之所,可是當年孝端後卻執意搬到了這裡。

待進了殿裡,看到傅姑姑一副不滿的樣子,微微向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在安寧宮裡吵著了孝端後,看著詩孟走進內室,我安坐在外間的環椅上,只怕是不出一刻,慕醉便要趕來了,他對詩孟的不滿,不亞於我,雖然我並不知道是為什麼。

內室裡靜悄悄的,沒有什麼聲音傳來,我只能依稀從那重重疊疊的簾幔中聽到些許諸如“抱歉”之類的話,人都快要不在了,還來談這些做什麼,徒勞罷了。彩雲靜站在一旁,也不言語,目光緊緊地黏在宮門上,“夫人,他……”

我偏過頭瞥了一眼,見是慕醉,便轉回頭,也不去理他,自己安靜地品著茶。

“慕詩雪,你倒是有本事啊,將他帶進來做什麼?”慕醉的語氣不像以往的淡漠,相反帶著急躁,這並不多見,“說啊,帶進來做什麼?”

我皺了皺眉,睨著他,“母后要見他,你安靜些,別擾了清靜。”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平靜地不帶一絲波瀾,也許在慕醉面前,我已經斂去所有的情感,“有些事情說開了,就放下了,不說開,難道要惦念著走在黃泉路上,直到喝了孟婆湯才忘記?慕醉,一直避著,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微微一愣,便也尋了個環椅坐下,“兩個孩子正由黃福海看著,不會出什麼事。”

直到詩孟出來,他看上去整個人頹廢得深陷在過去裡,但是在此種情況下,他依舊嚮慕醉行了禮,只是有些木然。“今日多謝公主的點撥,草民不甚感激。”

“無妨,人死如燈滅,在世的糾葛,都帶不進棺材,詩相能放下,是詩相自己的造化。”我不以為然地道,這樣的道理誰不懂?只不過每個人都執著著最初的那一個人,看自己的意願,願不願意放手罷了。“詩雪還要去看看兩個孩子,不知道王兄可要同行?”

再一次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正好本王要回逸韻殿,一起吧。至於詩相,年紀大了,本王命人將你送回詩府吧。”沒有什麼針對的情緒在內,彷彿慕醉依舊將他視作自己的老師一般。

“這倒不用,大王不必為草民操心,草民自己回府便好。”他行了一禮,沒有往日朝堂上與慕醉的針鋒相對,做足了一個百姓該做的事,向內室望了最後一眼,便垂下了眼簾,“草民先告退了。”然後便由傅姑姑領著往宮門外走去。

那有些踉蹌的背影,還有話語中的苦澀,我想,這樣如剜肉一般的舍下心中的感情,想必是疼得受不了了,正如當初要將慕醉放下時,痛不欲生的感覺,似乎此時此刻還能感受到,若不是當時有清的存在,現在的我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