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兒裡覺得,二小姐天真活潑,不知芳齡幾何?”我看著她,明明已是雙十年華,卻還要苦苦裝成少女,這卓曖還真是會為難“鬼面”啊!
卓瓔臉色一變,幾不可察的面部抽搐,“公主謬讚了,瓔瓔一介平民,當不起的。”
“哪裡?再過不久,相信大王便將與卓姑娘行大禮,那二小姐怎麼會是一介平民,二小姐可切莫妄自菲薄了。”我笑看著卓瓔,估計每個人都知道,我此刻的笑意是不達心底的,不過,都選擇了忽視,這看戲的人,還真不少!
“想來我已一十九週歲,比起公主,是要略大一些的。就是公主年僅十七,顯得老成了。”卓瓔撇了撇嘴,頗有些不屑。
“原來二小姐是要年長些,詩雪自由被宮規束縛,比不得二小姐瀟灑不羈的性子。詩雪內心對二小姐抱著無限的羨慕呢。不過環境如此,詩雪做不到二小姐不顧一切的性子。”看著卓瓔青紅不定的臉色,才又笑道:“二小姐是真性情之人,不過日後在宮中行走,還是守些規矩的好,大王您說,是麼?”
慕醉沉沉的目光看了我幾眼,良久才道:“詩雪說的不無道理,以後不管是誰,還是注意一些禮數。”
我向慕醉行了一禮後,才轉向卓曖,“卓姑娘回來已經有了些日子了,母后多次對詩雪說過,與卓姑娘許久不見。若是卓姑娘有空,還是去安寧宮看看母后,了了她老人家的心願,免得掛在心裡,傷身。您說,是麼?”卓曖自進宮後便不曾進過安寧宮,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不合禮數的。“而且,二小姐進宮動靜不小,母后說,若是方便的話,便姐妹倆一起過去讓她瞧瞧。”
卓曖微愣了一下,才道:“是怡蓉的不是了,這些日子只顧著和衒胥在一起,也不曾去安寧宮看看,怡蓉一定會帶妹妹過去看看太后的,還望到時太后莫要嫌棄怡蓉打擾了她的清靜。”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顯得皮笑肉不笑,“母后心懷慈悲,怎麼會嫌棄卓姑娘打擾她呢?”頓了頓,“詩雪出來有些時辰了,先告退了。”至於慕醉那隱而不發的怒氣,既然不發,那就憋著吧。
慕清小聲在我耳邊道:“在殿外等等我。”
走出逸韻殿,見黃福海立在那裡,笑著打了聲招呼:“黃公公好興致啊,這裡的紅梅半開半合,欲說還羞的姿態,顯得是不是特別招人喜愛?”
“哎呦,我的好公主誒,您是一天不拿老奴開玩笑就不放過老奴。這逸韻殿的紅梅,哪一年開過喲?這情景都十幾年了,宮中的梅花呀,都開不了。過不了幾日啊,這花都得謝了。”黃福海連連嘆氣,臉上的愁容自上次我提醒他站對地方後,就與日俱增。
“黃公公,您也算這宮裡名符其實的老人了,大王與本公主,都是您看著長大的,這麼多年來,你看得清楚,本公主何曾做過什麼傷害大王的事?本公主只怨自己為他做得少。至於那卓姑娘,來歷不清不楚,更重要的是,身為一位帝王,大王的情——太多了。”撫著水袖,殿前大片的梅樹,半開半合的姿態實在吸引不了什麼目光。
黃福海一臉難色,直嘆了幾口氣,“老奴是老了,一向都是大王的心思就是老奴的準則,現在……老奴看著你們,也不知道大王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公主放心,若是卓姑娘傷害大王,老奴第一個不答應。”
我看著慕清一臉溫潤的走出逸韻殿,緩緩道:“黃公公明白就好,那您就繼續賞這花吧。”
“在說些什麼?”慕清緩步走來,一襲天青色的袍子顯得愈發俊秀,替我捋著被風揚亂的鬢髮,“這幾日在化雪,讓彩雲仔細服侍著,免得招了風寒。”
我拉住他撫著我眉鬢的手,與我的寒涼不同,慕清的手溫暖,這麼一拉,便有些捨不得放手了,“手真暖,詩雪可以不放手麼?”
“是你的,便無需放手;不是你的,那最後終究是要放手的。你覺得,清是你的嗎?”慕清反握住我的手,不顧黃福海驚異的目光,雙目灼灼的看著我,那一雙明眸莫名地讓我有一股熟悉感。
“侯爺是不是我的,詩雪不清楚,但是——詩雪不是侯爺的,所以放手吧。”我輕輕地抽出我的手,離了那一方暖源,便感到了天地間的寒冷。
“公主若是不嫌棄,不若清與公主共賞梅園?”
“侯爺盛情難卻。”我微微一笑,將那個“放手與否”的話題放到一邊,與慕清並肩向梅園走去。身後傳來卓瓔的假笑聲:“公主與侯爺真是讓人羨慕,情深意重啊。”心裡一怔,情深意重,哪裡又比得上慕醉與卓曖?
梅園的花已含苞待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