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相信?”鸞羽見伯蘇默然虎視,自己下意識地叉手退後,那高昂的頭顱還有不容置疑的眼神徹徹底底把伯蘇的內心給擊垮:“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也沒想到他那麼快就伏法是吧?”
“你打算怎麼做?”伯蘇垂頭喪氣地擰緊柵欄杆,儘量讓自己的語調平和下來,現在自己的內心滿滿的都是對黎媛以及赤邦等人的擔心,但是自己現在確實自身難保,本以為送走他們便是自己最大的出路,現在他們也都紛紛被緝拿,赤邦的飛鴿傳書也許還沒送出,黎媛等人也許要接受最終的暴刑,自己可還沒面聖呢?處置滿夏的刑法仍存,自己真是滿盤皆輸!
“我也說不清楚你和這起案子的滿夏餘孽有什麼瓜葛,我想既然都把罪責推給他了,你就不要再為他背鍋了!我知道你也早已做好他們逍遙法外的準備,但是事實難如你願!你只能按照我說的做,那樣你才有復出的機會!”鸞羽換上的口氣像是在勸慰一個朋友似的,她明白如果伯蘇此刻又因為仁義而背鍋這起連環案,那麼今早遞交上去的資料就是欺君,伯蘇不僅人設坍塌,性命難保還有自己也是難逃其咎。
“你的意思就是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們遭受滿夏暴刑嗎?”伯蘇一下子就瘋狂起來,誰都懼怕這道刑法,現在要讓自己沉默去把所有罪責推給可憐的黎媛他們,自己壓根就做不到!
“不然還有什麼方法!你如果要與他們一起伏法,外面狼子野心的人巴不得你這麼做!”鸞羽瞪大眼球,歇斯底里地低吼:“你自己在箭輪上也說了,你的生死決定了糜西的動盪!如果你現在要為這所謂的仁義犧牲,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
“我……”伯蘇懊悔又痛苦地捶打著柵欄,額頭也時不時敲打著柵欄,如今他也只能這樣子才會好受一些了,鸞羽也不阻止他,淺淺嘆口氣,自己早知道這樣子讓他難受,那就不應該讓自己的師弟去緝拿兇手,自己也壓根沒想過自己的師弟居然還真的把兇手帶回來,本以為兇手已經逃之夭夭了,或許這就是命中註定吧!
“明天就是三司會審!也是本次連環案的終結!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想找死,那就在堂上認罪吧!”鸞羽吐了一口氣,該說的都說了,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就看他今晚想不想的開了,如果真的他認定這件事,那麼自己也是幫不了他的,只能遺憾自己失去一個朋友。
伯蘇把頭靠著柵欄,默然地聽完鸞羽最後的話,此刻的他頭髮凌亂,像失了魂的瘋子,鸞羽走後,伯蘇鬆開柵欄上的手掌,重重地往後倒,倒栽在草蓆上,四周又恢復一片死寂,就連心跳聲呼吸聲都變得格外低沉。
自己自從懂事起,就默默參與解救滿夏人的行動,不管是在糜西,自己也能盡力出手解救私放可憐的滿夏人,自己深知此生與滿夏有著不可了斷的關係,只能拯救著他們才能讓自己身上的罪孽少一些。現如今要讓滿夏為自己扛罪,讓他們去遭受這慘絕人寰的暴刑,還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以及忠勇之士,說實在的,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小子!夠意思啊!”就在伯蘇頭腦混脹,心緒雜亂之時,一聲低沉的鳳鳴穿過自己的耳畔,那聲音濃厚卻不失大雅,就像滄桑閱歷後的智者在打趣,語氣都格外動人心絃,伯蘇一下子就翻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