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他還只是個孩子!”囚車上的伯蘇忍不住破口大罵,因為琥珀被推進人群后,圍觀的路人多少有些摔倒碰撞,琥珀瘦小的身子倒在人群中被擠壓踩踏,發出痛苦的呻吟。
前面的秦傑和鸞羽聽到後面有伯蘇的叫罵聲,兩人不由自主地勒馬回首,鸞羽見到人群中趴著的琥珀,事情就已經心知肚明瞭,又看到伯蘇一臉憤怒卻束手無策的苦惱,自己頓時湧起憐憫。
“讓開!”鸞羽下馬後,直奔琥珀那邊,讓人發寒的眼神和嚴厲的語氣,讓圍觀的人群頓時紛紛散開,現出不斷顫抖的身影,只見琥珀手背淤青一大塊,顯然被踩得厲害,也不知道身子其他部位有沒有受傷。
“快扶他起來!看看哪裡受傷了!”伯蘇在囚車上扯著嗓子,巴不得自己來扶。
“琥珀,你沒事吧?”鸞羽也與琥珀幾分熟,自然認得他的名字,排除自己對伯蘇的憐憫,自己見到弱小被欺凌,才出手相助的,換做別人也如此。
“公子!不要帶走公子!”琥珀很虛弱,迷迷糊糊還喊著,髒兮兮的小臉滿是焦慮,鸞羽略懂外傷內傷的判斷,初步瞭解他受傷的部位後,才鬆口氣。
“泉音,將他送回摘星樓!”鸞羽站起身,命令手下泉音過來:“另外給他請郎中,藥費我來出!”
“諾!”泉音下意識看著琥珀的主人,只見他平息了剛才的憤怒,徒勞地扯著囚車的柵欄,儘量使自己聽得到琥珀這邊的言語。
看著泉音抱走琥珀,鸞羽走到伯蘇跟前:“你放心,他沒事,只是受點皮外傷,我會安排人好好照顧他的!”
“謝謝。”伯蘇點點頭,重重吐口氣,看到琥珀沒事,自己也沒有什麼顧慮的。
此時的程序已被耽誤,完全是因為秦傑勒馬在前,阻擋了囚車的前進,鸞羽也在旁邊,韓王的隨從也不敢繞開前面兩位大人的馬匹前進,只能乾等著。韓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得意忘形中,要不是隨從跟他說,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與囚車隔了一段距離,一片人海。
看著眾人都圍著囚車,自己顯然被隔離在外,惱怒得恨,忍不住就大罵:“言伯蘇,私逃離京,意欲謀反,勾結滿夏,欲屠長安!”
眾人頓時喧譁起來,都難以置信地竊竊私語,場面也愈加不可收拾,就在韓王以為眾人開始質疑、動搖對言伯蘇的信任時,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大喊:“騙子!言世子不是那樣的人!”
“世子爺是被誣陷的!”
“世子爺肯定被唐賢陷害的!”
“釋放世子爺!釋放世子爺!”
頓時民聲四起,場面頗有鼎沸之勢,歇斯底里如同雷怒。
“一群刁民!冥頑不化,快把言伯蘇帶走!”唐賢在這邊使勁往囚車方向的隨從大喊,同時也瘋狂命令兩個位高權重的官爵鎮壓住場面,說實在的,自己還沒見過這種場面,心裡還是有點虛的。
“世子爺不能進京門!我們要救他!”民聲像無頭的蒼蠅,誰的聲音大,就隨那個聲音一起附和,瞬間囚車動彈不得,押解的隨從也無辜被打,群眾或許是忌憚於鸞羽和秦校尉的武功,都不敢碰他們,只不過他們倆胯下的馬驚慌失措,不聽使喚地躁動起來,鸞羽他們擔心馬匹對百姓的傷害,一時管不了那麼多,只能努力馴服胯下的馬,對囚車的動靜也是愛莫能助。京門的特捕和城防軍也沒有得到各自大人的指令,都不敢輕易動彈百姓的瘋狂,只能勉強抵禦著。
韓王的隨從就不一樣了,個個仗著韓王的權勢,對靠近過來的百姓大打出手,瞬間也激起民憤,兩股爭鬥勢如水火,好漢架不住人多,更何況他們也不是好漢,也沒有三頭六臂,百姓湧騰著逼近,一下子就把這群狗奴才打趴在地,打得他們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