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我還有急事。我先告辭了。”伯蘇連忙起了身,拱手告別,不等鸞羽的納悶,一個勁地快步走出去。
此時府門的人流已經減少,屍體都被搬走了,圍觀的人群也各回各家,伯蘇步出府門,一眼就看到琥珀在門口徘徊。
“公子啊,我總算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偷偷摸摸進去了,連金牌都帶上了,去也不跟我說一聲,怎麼樣,裡面怎麼樣?我剛才聽他們說黃大人面目猙獰,吊死鬼都是那樣……”
“停!”伯蘇止住嘰嘰歪歪的琥珀,一臉嚴肅:“我現在要去辦正事,你,回去!”
“啊?不要嘛,我保證不再說話!”琥珀捂住自己的嘴巴,苦苦哀求著。
“唉,走走走。”伯蘇架不住琥珀的死纏爛打,剛走幾步,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在挽留自己。
“伯蘇。你等等我。”只見鸞羽小跑過來,身後的特捕也已經收隊,黃夫人面色不改地被帶回京門。
“見過少門長!”琥珀有些惶惶恐恐地行了禮。
“審問好了?”伯蘇有些吃驚問道。
“我交給手下去審,你是不是有所發現了?”鸞羽開門見山,一股直爽之氣朝伯蘇迎面撲來。
“只是有些懷疑,還不是很確定。”伯蘇聯想到君歡樓一個月前的慘案,有些眉目,只不過頭腦裡還難以組織好這之間種種關係,突破口在哪?自己頓時亂如麻。
“你剛才說黎媛一個月前就死了,莫非就是那起君歡樓妓女跳樓自殺的案子?那個跳樓的妓女是黎媛?”
“正是,我知道京門一向很少管這類案子,但是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一些關聯。”伯蘇繼續他的揣測:“黎媛倒不像是自殺,黃大人居然私下與黎媛有交集,那麼,這黎媛的案子肯定不簡單。”
“此地不宜長敘,我們找個地方聊聊。”鸞羽也意識到不對,心頭不由一緊。
“君歡樓!”伯蘇雪亮的墨瞳一閃,引起陣陣冷風,琥珀在旁更是聽得呆如木雞,這可比剛才那些流言蜚語更有意思。
“正合我意。”鸞羽眉間一笑,她意識到他們的默契彷彿回到年前偵查碎屍案的情景。
“不過,你需要易容!”伯蘇淡淡地說。
“易容!”鸞羽剛說出口,立馬就意識到原因,自己可是京門少門長,出入君歡樓,一下子就被認出是查案的:“這倒容易,京門秘密辦案,都隨身攜帶一張假皮。”說著,往自己臉上一扣,立馬換了個人,只不過相貌平平了許多,但是仍遺留著一副公子爺的高冷。她更是當場褪去大黑袍,沒有京門象徵意義的御賜錦衣格外顯貴,
琥珀也識相,還沒出發就灰溜溜地告辭,讓伯蘇有些好笑,要說京城裡最怕怕鸞羽的,當屬琥珀了,年前碎屍案,伯蘇讓琥珀去暗中偵查線索,結果誤打誤撞被鸞羽當做殺人兇手,關在京門審問了一天一夜,出來後都嚇得大病一場,現在見到鸞羽都是舊景還原,嚇得魂不守舍。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來到了君歡樓,晨曦剛冉,君歡樓像是還沒開張,沒有夜色下的車水馬龍,只留下兩個站臺賓女在拉攏生意,頗為蕭條。
“這長安第一風月樓也有如此慘淡的一刻,也不知裡面睡著多少金迷紙醉的廢人!我遲早端掉這個淫窩!”鸞羽也不知是案情的沒頭緒還是什麼原因,滿口不悅道。
“那可不行!這可是我的溫柔鄉呀!”伯蘇全然不顧鸞羽此時的白眼,自顧邁開步子走向君歡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