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羽打量著伯蘇,而伯蘇則在座位上發愣,會議桌又陷入一片莊肅,霍儒見狀,輕輕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伯蘇,才讓宛如木頭人的他清醒過來。
“言察使!”鸞羽意識到自己剛才最後一句話的詢問也沒有點名誰,現在她又下達最後通牒一般地加重語氣。
“卑職覺得兩位大人此言不妥!”伯蘇倒是沒有被驚醒,但是他的話卻讓眾人大吃一驚,很快,他們就紛紛不樂意了,特別是陸尹。
“哪裡不妥?”陸尹縱然站起來,他在後來也已經尋一座椅坐下,但是聽到伯蘇的對峙話語,自己瞬間感覺自己顏面打掃,他霍儒忍得了,自己可聽不下去。
果然霍儒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靜靜地坐著,儘量讓自己的背脊挺直著,他的表情更是難以言狀。
“言察使,你現在是一名察使,你可要對此話負責!”鸞羽突然又慢悠悠坐下,她仰視著伯蘇,心裡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快意,她又偷偷瞥了一眼伯蘇身後的甄晴,甄晴正抿嘴皺眉。
“你們真的對熱海病了解嗎?熱海病可怕就可怕在它的擴散能力,一旦錯過最佳的隔離時間,那麼造成的後果是無法估量的!危及到的不僅僅是朝綱社稷,更是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伯蘇抑揚頓挫地環視眾人:“我主張不管是否熱海病存在,我們都要對城防軍內部進行盤查,並且請此症狀的專家醫師宣讀預防熱海病的一些措施,全城預防!”
“可笑!”陸尹大聲地駁斥道:“如果不是熱海病,那麼造成的影響你知道有多大嗎?先不說欺君之罪,一個民心惶惶就已經夠讓你受的了!”
“是啊是啊,沒有證據就下結論可不是我們察使特署的作風!”眾察使也紛紛倒向陸尹那一邊。
“言察使,現在的你可不是那個隨隨便便斷案的世子爺,不管你之前在查案的時候有多優秀,斷案有多神,現在你是一名察使。你更應該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鸞羽傲慢地站起,她不留情面地揚長而去,徒留眾人都神色各異地盯著伯蘇。
“散會吧!”霍儒緩緩站起,他沒有再對伯蘇有任何話語,而是獨自離開,甄晴不知所措地來回望著霍老和伯蘇,自己也不知道何去何從。眾人也紛紛離開會議桌,陸尹則面帶嘲笑地拐到伯蘇身後,輕聲說道:“言察使,你還是太年輕了!”
眾人各自離開會議桌,有些也離開辦公區,甄晴俯下身,正視著伯蘇無神的瞳孔:“言察使,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援你!我相信你說的是對的!如果真的是熱海病,那麼它已經容不得再這樣耗下去了!”
“我倒也不希望這是熱海病!”伯蘇久久才耷拉下腦袋,寫滿苦悶的額頭跌落幾根鬢髮,讓他更加顯得無精打采。
“我們都不希望它是!但是如果它真的是呢!”甄晴差點跪在伯蘇面前,她已經開始蹲立下來,仰視著伯蘇。
“不說了。”伯蘇故作無所謂地吐口氣,又不由分說地站起,徑直離開會議桌,去辦他需要工作的日常差事。
甄晴欲言又止地注視著埋頭工作的伯蘇,雖然還是她自己愛慕的模樣,可他第一次有這麼委屈難過的一面著實讓自己心疼不已,可是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察使,對伯蘇的幫助也更是微小,無能為力的心疼讓這個小姑娘眼眶泛紅起來,感同身受的她很快就假裝鎮定地離開辦公區,只不過在出去的時候,她偷偷瞥了一眼伯蘇,他依舊默默無聞地看著手中的舊案檔案,猜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