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魂悠悠坐下來,伯蘇已經立在他跟前,他眼裡滿滿的憤怒,他感到自己被玩弄於股掌中,自己還差點豁出命去盜出玉蓮,如果真的盜出玉蓮,這邊配方又得半年,那麼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更讓自己憤怒的還有夏魂此時此刻的風輕雲淡。
“你為什麼要耍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伯蘇已經不再敬語相對,而是居高臨下的質問。
“哈哈哈,沒錯,我就是要讓你知難而退!現在製作配方已經來不及了,我要看看這王朝一步步走毀滅!”夏魂灑脫一笑,他已經不像伯蘇之前認識的夏魂了,他現在就像一隻復仇的獅子,雖然年老,但還是怨氣沖天。
“二十多年了,難道你還執迷不悟?滿夏城已經不復存在了!大唐王朝下,你還想讓安居樂業的百姓面對浩劫?”
“因果報應,這一切都是劫數,二十年前先帝以為熱海病會隨滿夏一族被滅而結束,真是太天真了!”夏魂咆哮。
“這一切都是因為熱海病?”
“一切都是一個藉口,只不過它是個導火線罷了!也好,現在該來的還是來了,誰都逃脫不了!”夏魂淒冷笑起來,如同魔頭一般盯著伯蘇。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你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子?”伯蘇對夏魂前前後後的反應都疑惑不解,他認識的夏魂雖然仇恨但是還是理智的,現在的他就像著了魔一般。
“你是真不明白嗎?還是假不明白?”
“願聞其詳!”伯蘇俯下身探問,他實在是沒有任何頭緒。
“京門的人已經對刑部下手了!”夏魂發漲的喉嚨脈搏撐起了他響亮的叫聲。
“你怎麼知道京門的人要對刑部下手?他們要幹什麼?”
“這還得問你呢!虧你還在京門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伯蘇委屈到想哭,他也隨夏魂的情緒感到事情不妙。
“熱海病的憑空出現已經被他們斷定為是滿夏餘孽的復仇,他們認為這是滿夏餘孽為了解救刑部裡的滿夏人而故意製造霍亂,現在刑部的滿夏人即將面對他們所謂不妥協的裁決!”夏魂說到這裡,眼眶已經發紅,聲音也開始哽塞起來。
“你到底去哪裡打聽而來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伯蘇慌了。
“你真的以為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僧人嗎?你又真的以為事情的發展如同白晝的陽光一樣徹亮嗎?這幾天你就沒有發覺到京門的不正常嗎?”
伯蘇仔細回想著,自己確實在這幾天裡不曾打聽到京門對熱海病的態度,南戈也早早反饋京門的人未曾到郊外城防營,他們密謀著什麼,自己都未能得知。
“你的意思是說,京門的人沒有把心思放在熱海病的解藥配方上,而是以為這是復仇,反而把探案的方向指到滿夏復仇這個荒謬的念頭上?”伯蘇頓時為自己說出來的話感到後怕。
“我的探子回報,京門的人已經秘密控制了刑部的滿夏牢獄,而至於那個所謂的復仇計劃也是從他們內部洩露出來的!我看就連最頂頭的唐帝也參與進來了!”
“不可能,他們都知道熱海病耽擱不起,他們怎麼可能還有時間去處理這種事?”
“他們經歷過熱海病嗎?他們知道什麼是熱海病嗎?如果他們知道,他們就不會一想到熱海病就把所有的罪責歸到我們滿夏人身上!”那一剎那,夏魂的歇斯底里咆哮如同滾滾雷霆,伯蘇徹底意識到事態並非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已經完全失控,自己先不說去打探夏魂究竟背後有多少暗黑力量,他單憑這一連串的資訊,都已經自我揣摩出事情確實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