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餘留著淚痕的臉,很平靜的道,“顧方澤,你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她說,對他的刻意捉弄表示嚴重的不滿以及強烈的譴責,但是一低頭間,笑意卻再也藏不住,逸出了唇角。
“如果我真的無恥,那就該放任你一個人——而不是‘好心’送你過來,還奉獻了件剛換上不久的新襯衫。”他仍是在笑,淺淺調侃,雲淡風輕。
其實唯有他自己知道,當他接到那個意外的電話時,原本是留在家中等她回來,這般說給她聽是故意的——單單他一人受煎熬,太不公平。可後來當他看見她露出孩子般無助的惶然神情,再眼睜睜看著她驚慌失措地冒著大雨跑去家門時,他又不由得後悔起來。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腳步已然隨著念想緊跟了過去……
原來他仍是會心疼,不忍看她難過如斯。
李漣漪丟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對他明顯戲謔的話不做理會。
杜程程出事這個訊息帶來的陰霾一掃而光,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或是剛才已經在所有的壓抑所有的恐懼都在顧方澤的懷中發洩了出來,她必須承認,他的胸膛讓她感到安全。他抱著她抱得那樣的緊,她可以清晰地聽見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很冷靜,同樣的,也很溫暖。而她就像那沉睡者的被冰雪覆蓋了的枯枝,經過了隆冬,春天的溫暖融化了堅冰,慢慢的甦醒,復甦,抽芽,生長。
連身體都輕鬆了許多,但心又2好似讓其他的什麼東西取代給漲得滿滿的,那東西讓她很快樂,快樂得甚至有點兒發疼,她猜那大概是程程脫離危險地訊息給她帶來了好心情。
隨著大雨而來的,是持續下降的氣溫。李漣漪和顧方澤住的小別墅是在郊區,離市中心,尤其是市醫院挺遠,走一趟大概就得四五個小時,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