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開始向張微吐著苦水; 不外乎是第一年沒經驗要的價格太低了; 除去向政府交納的廣告牌費用、城管的各項管理費用; 還有其他運營成本; 他們給連成的價格幾乎就沒有賺錢,所以廣告牌在最後一個月的時候壞了,如果真的再耗費人工去修理,可能還要賠本。
也不是他們不積極,實在是不賺錢積極不起來云云。
話裡話外,都是希望這一次續約合同的價格能夠往上抬一點。
“這些都是商業上可能會承擔的風險,所以市場部門很重要,您覺得呢?”張微並沒有正面回答李經理的“埋怨”,反倒笑著說,“就像我們決定要用輝煌的廣告牌一樣,如果沒有經過各項市場調研,我們也不敢決定一簽三年。”
張微意有所指地說:“三年裡,可能有各種變化,也許唯一性變成了普遍性;也許稀缺變成了不缺;也許市場波動太大價格隨時發生變化。”
她笑了笑。
“大家都要承擔一點風險嘛。”
聽著張微的話,李經理苦笑著:“張經理真不愧是市場部的負責人,哎,當初合同簽訂的不慎,不慎吶!”
合同裡有一條是價格波動的限定,即使按照第一年的價格上調價格百分之二十,那塊廣告牌還是比市場價要低的。
但是張微說的也沒錯,這種長期租賃的情況本來就要比短期要便宜,何況三年內出現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甲方可沒有義務去了解乙方的困難,他們付了錢就是要得到最好的。
“不過貴方的誠意我們公司也能理解,何況以後要作為長期合作伙伴了,價格也不是一定就不能鬆動。”
張微一句話就讓李經理喜笑顏開,“不過,鑑於第一次合作時‘售後’方的猶豫,我們還是希望能夠在新的合同裡得到售後的保證,才能決定多付出這些金額值不值得。”
“這個容易,我們可以劃出一部分‘保證金’,這筆錢可以等到合同期滿以後再支付給我們……”
市場部幾人坐在辦公室外面旁聽,聽著張微和李經理你來我往,各自交鋒。
江山聽得皺著臉:“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我都沒聽明白?”
“噓……輝煌的人在和張經理討價還價呢。”
陸春來在嘴上豎了根手指,側耳傾聽著裡面的動靜。
“這個真要學學,完全不提錢的抬價還價是最難的。”
聽到陸春來這麼說,原本不太感興趣的趙軍和雷磊也豎起耳朵聽著,不過因為確實是對金錢都不敏感的人,又習慣直來直往,聽著雙方打著各種隱喻的說話方式,聽一會兒就懶得聽了。
沒一會兒,雙方都笑容滿臉的從經理室裡出來,張微將李經理送到了門外,對方不停說著“留步”,吹著哨子腳步輕鬆地離開了。
“這李經理年紀好輕啊,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
陸春來看著李經理的背影,唏噓不已,“現在的年輕人不得了,二十多歲就能自己搞下一塊廣告牌自己創業,還和連成這樣的大集團一簽就是幾年的合同。”
他的話語裡有無限的羨慕和嚮往,尤其是“創業”那句,甚至能聽出一絲遺憾來。
不過究竟是遺憾自己二十多歲時沒這樣的機遇,還是遺憾自己現在也沒這樣的本事,就不得而知了。
“得了吧,我表哥說,那塊廣告牌可不是一般人能拿下來的,這李經理身家肯定不一般,能和這樣的人合作,不見得就是他佔了便宜。”
雷磊一語道破天機,又轉頭問張微。
“經理,這件事就算是妥了?”
“嗯,兩邊已經達成了確切的意向,價格在原有合同基礎上漲了百分之二十,另加百分之十的保證金,如果三年裡售後出現問題,則百分之十的保證金則不予支付,反之,三年後額外支付這百分之十的保證金。”
張微一邊說,那邊江山一邊記,這個活兒現在已經是江山負責的第一個專案了。
“漲價百分之三十啊……不過即使漲價百分之三十,這個價格也不算貴。”
陸春來比較瞭解市場行情,中肯地說:“如果低於這個價格,哪怕支付違約金,他也不會續約的。”
“是這樣的。之前我去找了招標採購部的秦經理,招標採購部根據市場價格和現在的合同得出漲價百分之三十後的價格是合理範圍,所以我才按照這個價格去談。不過他年紀實在太輕了,我擔心他的團隊辦事不牢,就扣了百分之十做保證金,就算為了那百分之十,這三年裡他也不會再讓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