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抱歉,忘記了收起來。”沫流年啞然一笑,眸子的警惕卻是被掩藏到了最深的地方,“那要謝謝你的幫忙了。”
“舉手之勞。”孤狼笑著說道。目光從周圍掃過,眼眸中的血色又重了幾分,“不知道流年小姐得罪了誰?”
“我得罪的人有很多。”沫流年不甚在意的說道,“數不過來。”
“那需要我的幫忙嗎?”他將手放在左胸,對著沫流年行了一個禮,“我會感到很榮幸。”
“我怎麼不知道,你孤狼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心了?”踏踏的腳步聲響起,從夜色之中再次走出來一個人。
“十一。”沫流年眸光一亮,緊繃的心神徹底鬆弛了下去。
夏藝從孤狼的身後走出來,褪去了手上的手套。將指尖上的血跡包裹到了裡面,手指在上面蹭了蹭,然後揣到了口袋中。
“你管的太多了,孤狼。”他站在沫流年身邊,沒有去看倒在一旁的楊然一眼。而楊然。在看到孤狼手上血跡的時候就已經被嚇破了膽。剛剛……是有人在開槍,孤狼手上帶血走了出來,如果連這都猜不出來,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痴了。
“我只是想出現在你的視線之中。”孤狼聳聳肩,“我的目的達到了就好。真想不到,你也會來。”
“你的確是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是抱歉。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聽你說話,不如明天好了。”夏藝握住了沫流年的手,“那個女人就拜託你處理了,只要不死,隨便你怎麼弄。”
“真的嗎?”孤狼眼眸一亮。像是一個se狼一般。
“不能讓她有明顯的傷痕,例如肢解什麼的……”他掃了楊然一眼,“不能出現。”
“哎呀呀,我這樣的紳士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他故作埋怨的說道,不過是個人就能看到他眼眸中的失望。
楊然驚恐的看著他們。想要說什麼,卻是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勇氣發聲,全身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理智告訴她快逃,逃出這個地獄,但肢體卻是一動都不能動。
“當最為高貴的楊家大小姐,淪為了站街女,不知道會不會很好玩兒。”沫流年玩笑似得說了一句。
“一定很好玩兒。”夏藝接著她的話說了一句。孤狼身體一顫,眸子裡的玩味換成了一抹深深的忌憚,這樣的做法,比殺了她還要讓她痛苦,有的人,不管活的多麼卑微,都不會去死,不是因為什麼亂七八糟的只要活著就好,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那個勇氣與魄力自我了斷。
墮落,雖然開始痛苦一點,但是一旦進入了那個深淵,嚐到一些甜頭的時候,便不會再去想死這樣的事情了。
兩人的腳步聲漸漸的遠去,邁入了那黑暗之中,就像是走進了原本屬於他們的地獄一般,但是偏偏,月光偏移,將他們消失的那個路口照成了明亮。
孤狼盯著那被月光照亮的地方,臉上的凝重越來越重,到底是地獄還是平凡的人間呢?掃了一眼如同死豬一般躺在地上的楊然,慢慢的朝著她靠近。
楊然的雙眸越撐越大,裡面的恐懼越聚越多,當孤狼冰涼的指尖落在她臉龐的時候,她只感覺周圍的空氣像是被吸空一般。
“不,不……”斷斷續續的聲音像是瀕死的人發出的最後的聲音。
手掌抬起,落下,落在楊然眸子裡最後的是男人冰冷的笑意與指尖那一抹紅色的光芒。
“我有求於夏十一,只能按照他說的做了。”孤狼的聲音滿是溫柔,就像是對待一件藝術品一樣,“要怪就只能怪你太過白痴!”
輕柔的聲音含著濃濃的諷刺,但是楊然卻聽不到了。她以為自己是王,所有的人都應該圍著她轉,她想要的男人就必須屬於她。將所有的人與東西都當成了玩具,卻是忽略了,他們本身就不是她的玩具。
……
坐在了車子裡,沫流年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我這麼做,是不是過分了?”
“不過分,她都不知殺了多少人。”夏藝搖搖頭,從口袋中取出了幾張紙遞給了她,“楊家的事情也搞定了,他們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好快!”夏藝微微一愣,竟然這麼快,如果是她,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你怎麼做到的?”紙上寫的是楊然的點點劣跡,她殺過人,殺的是女人,但是因為證據不足,加上她的背景,沒有人敢查她。
“家族內部爭鬥而已。瓦解一個地方,最好的就是從內部瓦解,然後外力介入,就ok了。”夏藝說的雲淡風輕,但是世界上能夠做到這種事並且如此快的做到的人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