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恨她?憑什麼?扭頭看向旁邊坐著的男人,觸及到他的眼神的時候,突然覺得恨也好,怨也罷,全部都消失了,他們……只是陌生人而已。
“讓我下車。”語氣也開始變的生硬,變的冰冷。從他的眸子裡,她再也看不到了以前的溫柔和寵溺,如今有的只是如同初見時的清冽還有隱藏的很深的敵意。
沫流年將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垂頭遮住了眸子裡的哀傷,明明決定了忘記,明明決定了要將他看做陌生人,可是,是什麼東西,讓她的心這樣的痛?又是什麼讓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是因為腳太痛了嗎?還是因為他的眼神太過冰冷?彎下腰,手指觸控著腳腕,果然,是因為腳太痛了。苦澀的勾起了嘴角,卻是沒有看到男人眸子裡面的複雜。
夏十一看到她的動作,眉頭輕輕的皺起,不由分說的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女人臉上的淚水的時候,眸子裡快速的劃過一抹疼惜,一閃即逝,只是瞬間又回覆了清冽。冰冷的視線移到了她的腳腕之上,黑色的眸子裡劃過一抹了然,是剛剛走的太急扭了腳嗎?
將車倒出了車位,緩緩的開離了車庫,車速不算是太快,但是也算不上慢,唯一的感覺就是平穩。
沫流年垂著眸子,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呆,淚水滴落在了身上,印出一片潮溼。她知道這個男人的獨斷專行,反抗是沒有用的,能做的,就只是順從的聽著他的命令。縱使多年不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一如既往的帥氣,不同的只是,他看著她的時候,再也沒有了那份令人心安的笑容。
“不要哭了。”寂靜的車內,傳出了男人略微有些冰冷的聲音。不知為何,看到她的眼淚,平靜與冷酷的心就會被一點點的融化。
沫流年吸吸鼻子,神色冷淡,“用的著你管嗎?如今……我應該叫你夏藝吧。”
男人側眸看了她一眼,心中一動,“夏十一也是我的名字。”最終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下,夏氏的規矩,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擁有名字的,所以,以前的他擁有的只是代號。
“無所謂了。”沫流年勾起了嘴角,只是眼眶中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你要帶我去哪裡?”
看著她平靜的模樣,夏藝的心中一片煩躁,“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速更快了幾分,開啟了窗戶,任由冷風灌入車中。流年縮了縮脖子,卻是緊抿著唇什麼都沒有說。
夏藝張張嘴,本來是想要關上窗戶的,可是想到了過去,他到嘴的話又被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空氣中含著一份悲傷的壓抑,他們似乎都有好多的話要說,卻是倔強的誰都不肯開口。
“少年啊,盛開的花朵,可以開過幾夏。那些愛的倉促,流年的腳步……”悅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嚇了流年一跳,她慌忙從包包裡拿出了手機,看著來電顯示,方才意識到自己是要去面試的。
剛要接聽,一隻大手卻是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夏藝從她的手裡直接將手機拿過來,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很果斷的掛掉了電話,然後關機。
“夏十一,你不要太過分了。”沫流年對著他怒目而視,小臉氣的通紅,“把手機還我。”
“安姐是誰?”夏藝沒有理她,他不會承認聽到她喊自己以前的名字,心中還是有一絲高興的。
“用不著你管,你還我手機。”氣急的她探起身子去搶自己的手機。
“我在開車,你最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小命。”夏藝瞥了她一眼,抓著方向盤的手故意的打了一個圈使得車子晃盪了一下。
沫流年心中一驚,身體不由自主的靠在了椅背上,雙手抓著安全帶,小臉兒一片煞白,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乖乖的坐好,只是那眼神卻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大概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車子駛向了清幽的山路,這樣的地方車很少,但是風景很美,沫流年也知道,住在這樣地方的人必定是非富即貴,就像是自己身邊坐著的這一位,百八十萬的扔出去怕是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吧。
不知何時,車子裡面慢慢的暖了起來,沫流年只覺得眼皮很重,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慢慢的睡了過去。夏藝側眸看著她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將車開慢了幾分,單手扶著她的肩讓她靠在了椅背之上。
“迷糊。”低語一聲,黑色的眸子裡第一次夾雜了一絲柔和的寵溺……
“因為有你,我很心安,所以,我只有坐你的車才會睡覺哦,這是本姑娘對你的恩賜,怎麼樣,是不是感覺特別光榮?”曾經,女孩兒笑顏如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