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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南冥他們並未按照原路返回,而是直接乘坐懶神房車藉著雨幕降落在另一端的省道上,從昭縣東部返回瞭解放路。
車剛停穩,劉天運就一把拉開車門,帶著一身水汽寒氣鑽了進來,氣惱道:“你們這倆熊孩子,可算是把我給坑慘了!”
劉天運是個航空工程師,又不真的是什麼大老闆,褚坤他們招商引資,求賢若渴,接待過的老闆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了,不過是和他聊了幾句,就把他看穿了。
褚坤估計他們是什麼民間助貧基金,這樣的人昭縣並不缺,說實話反而有點太多了,裡面反而到處都是生意,壓根就沒幾個真正助貧的了。
之後就有點不鹹不淡,藉口有事先離開了,劉天運自己也覺得沒滋沒味的,乾脆就走了。
結果回來之後,所有車全都不在,不得不在人家屋簷底下躲了會雨。
“你說,我怎麼也算是代表了親家吧,把我叫過去,連個飯都不請,等見了親家母,我得好好說說……”劉天運氣惱道,這一句話,把南冥和張菲林都弄了個大紅臉。
南冥更是翻了個白眼,人家知道你是誰啊!
張菲林轉移話題道:“我大舅呢?”
“哦,我走之前工作人員說雨太大,好幾處山體滑坡,有人被困路上,褚縣長親自帶人去搶險去了,另外還有地方山洪暴發,居民需要緊急疏散。”
“啊?”張菲林頓時擔心起來,無論關係好或者不好,褚坤畢竟是她的大舅,是她母親的親哥哥。張菲林反感自己的大舅,更多的是反感他看不起自己父親,但平心而論,每次來大舅這裡,大舅總是好吃好喝的待他,不曾給她什麼眼色。
鬧彆扭歸鬧彆扭,但遇到這種事,張菲林豈能不擔心?
此時的昭縣,從時間上看,應該是正午,但天色極暗,像是午夜一般。
瓢潑的大雨不見絲毫停歇的跡象,反而像是天被捅了一個窟窿一般,越下越大。
田兆豐聯絡了一下當地部隊,面色就變得很差了:“山上有四處路段山體滑坡,我的戰友們也被困在山上了,現在隨時都有山洪暴發的可能,他們處境也很危險。當地部隊都已經出發了,南總,我……”
他的職責是保護南冥,但是這會兒他更擔心在山道上即將遇險的同伴們。
“一起。”南冥道。
這些人是因為他的緣故才會遇險的,南冥豈能見死不救。
就在此時,張菲林電話響了,張菲林拿起來一看,吐吐舌頭:“我爸打來的,估計要捱罵了!”
電話一接通,果然是張泉鎮的一通數落:“你們幾個,要玩到什麼時候才去見你大舅?你大舅都快急瘋了!”
……
昭縣外的山道上,幾輛救援車輛正在艱難前行,司機小心翼翼開著車,縣長褚坤神色極為陰沉。
這場暴風驟雨來得太急,甚至天氣預報都不曾提醒。
原本在山道上,專門尋找地質穩定的地方,開闢了幾處緊急避難地,但這些避難地,此時都快要失守了。
雖然明知道上山救人,說不定把自己也搭進去,但是他們也必須去。
而且,褚坤必須親自去,這麼危險的時候,難道他要躲在後面,指使別人去嗎?
褚坤還做不出來這種事。
但褚坤此時擔心的,卻不是自己。
自己的兒子褚良才,前往機場去接外甥女張菲林,到現在還沒回來。
就連電話都打不通。
他雖然擔心褚良才,但知道這小子什麼尿性。自從褚坤當了這個縣長之後,他整天一副衙內做派,又不知道到哪裡鬼混去了,說不定還惹了什麼事。
說實話,雖然那位處長很重要,但如果狠下心來不求他,不求上進,他也不能怎麼著自己。
但是外甥女張菲林,卻讓他非常擔心。
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自己一個人到了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本來就讓人很擔心了。
而到了他的地頭上,他就必須對外甥女負責。
誰想到,外甥女竟然在自己的地頭上失蹤了,家裡的老父親,還整天盼著自己的“菲菲小乖乖”啥時候來呢,如果張菲林真的出了什麼事,讓他該怎麼向自己妹妹解釋?向自己老父親解釋?
他下半輩子,如何心安?
一個小時之前,褚坤鼓起勇氣,給自己妹妹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卻是妹夫張泉鎮。
罕見的,褚坤沒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