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腳下的皮鞋也有些舊了,身邊一個小行李箱破破爛爛,不知道經歷過多少風霜,若不是一雙眼睛極其銳利,看起來就是一個整天餐風宿露,到處奔波的普通人。
而南冥,衣著上都是認不出的牌子,但質地極佳,手邊的小登機箱沒有Logo,卻瓦明鋥亮,胸口掛著的墨鏡,手腕上的手錶,還有其他一些小飾物,看起來都很考究。
但這倆人坐一起,陳偉就非常自然地環住了南冥的肩膀,神態自然,就連臉盤都有點兒神似,若說這倆人不是兄弟,那也沒人信。
只是,哥哥是貧窮民警,弟弟怎麼就是機場貴賓呢?
想不通。
幾個人聊了幾句,就有服務人員前來通知南冥,可以登記了。
身為貴賓,是可以優先登機的。
“給這位先生升個艙,我們一起的。”南冥拽了陳偉一起走,陳偉拗不過,笑著跟著南冥走了。
走到沒人的地方,南冥盯著陳偉問:“你真不是來跟蹤我的?”
“跟蹤你做啥?你現在真的沒危險了?”陳偉問道。
“如果有危險,你當我能活到機場?”南冥道,然後又問道:“哥,你到底幹啥去?”
“不是說有個案子嗎?”陳偉看南冥那一臉好奇樣兒,哭笑不得。
從之前南冥就喜歡聽他講案子,估計是把這些案子當做了有趣的故事聽了,不過這次這個案子,可一點也不有趣。
“跟我說說看,說不定我能幫忙呢?”
“你已經幫過很多忙了。”陳偉道。
倆人進了頭等艙坐下,南冥就一臉好奇地盯著陳偉,陳偉實在是被盯得忍不住了,舉手投降,道:“好吧,就告訴你吧。”
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南冥腦袋特聰明,說不定真能幫上忙。
“那已經是十六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你還沒出生。所以你肯定不知道,那年文吉發生了一個震驚全國的大案。那時候我還跟著師父學,你還記得我師父吧……”
“記得記得,我記得胡伯伯特喜歡我,見到我就要抱我。”南冥點頭。
胡伯伯也是他非常尊敬的一位長輩,一手帶出來了好多的優秀警察,包括梁建強和陳偉,都是他帶出來的,不過胡伯伯不喜歡梁建強,說他腦瓜沒用在辦案上,獨愛陳偉,對其視若己出,愛屋及烏之下,也特疼愛南冥。
那時候南冥每次去找陳偉,胡伯伯都要逗逗他,給他講探案故事,而南冥喜歡聽探案故事的習慣,也是那時候養成的。
對兒時的南冥來說,胡伯伯就是一個故事大王,比書上的故事好聽多了。
胡伯伯七八年前就退休了,現在六十多歲了,南冥離開文吉之前還去看過他,身體還很硬朗。
“我師父給你講過很多故事,唯有這個故事,他從來不跟人講,是他的一大心病……”陳偉嘆口氣。
那是1999年底的一天,一群劫匪在下午下班前,衝入了武北市聯合銀行在文吉的網點,持槍搶劫了200萬人民幣,他們開了四槍,重傷了一名工作人員,一名保安。
1999年,陳偉剛剛從部隊退役回來,從警不到一年時間,還不是現在讓罪犯聞風喪膽的陳大警官,而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警察,整天跟在師父老胡身後轉悠。
當時他沒意識到,這次銀行劫案,除了轟動全國之外,還會因為一系列巧合成為一個曠日持久的懸案。
1999年,當時的電腦硬體裝置還遠不如現在,8G的硬碟,就已經是大件了。
恰好那天,網點的硬碟滿了,工作人員關閉了監控。
“那群人計劃非常周詳,選的下午下班時間,工作人員已經將錢都清點好裝袋了,進門之後,他們直接對著保安的腦袋開了兩槍,然後拿錘子砸碎了服務網點的玻璃,拎起袋子就走,前後不過四分鐘的時間。”
四分鐘時間,幾乎已經是搶銀行的範本了,南冥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來了幾個心狠手辣,幹練無比的劫匪形象,這不是美劇,不是電影,而是真實發生的事,發生在南冥熟悉的國家,甚至就在文吉,就在南冥經常經過的地方。
“因為那時候鑑證裝置和手段都很落後,加上又沒有監控錄影,所以偵破起來極為困難。師傅帶著我們幾個年輕刑警不眠不休,到處找錄影、走訪,當時的線索有兩個,一個是嫌犯整個流程這麼嫻熟,肯定之前前來踩點過,所以之前的錄影裡一定有嫌犯;另外一個就是他們使用了發令槍改造的手槍,我們走訪了很多發令槍的廠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