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別躲在外面了!”
楊玲瓏暗呼一聲:“老爺子耳力真不錯!”
她都沒察覺到院外來了人!
轉眼看向院門,卻見玄武微微氣喘地推了門輕輕走進來,顯然是疾奔而來的,他見了段無邪,很是恭謹地行了禮:“屬下見過門主,夫人,少主!”
段無邪淡淡地道:“行了,你找到這裡,可是漓兒那裡有什麼訊息?”
玄武面色鄭重非常,將手裡的銅管遞給段無邪。
謝如是伸手接過,見銅管已經過被拆開,便急忙將裡面的布帛拿出交給了段無邪,他接過一看,眉頭輕輕皺起,立即轉頭看了看楊玲瓏,似是鬆了口氣一般:“苻丕帥步騎七萬,進攻襄陽,另有三路大軍隨後出發,四面合圍襄陽。”
楊玲瓏一驚,手裡的短刀悄無聲息地滑落下去,直直插進了腳下的泥土裡。
秦晉之間,終於還是開戰了!
也許很多年後,楊玲瓏和她的良人都已經老得忘記了很多事,但是他們卻和歷史一起記住了這一天,公元三七八年的四月十八,因為在這一天,長達十年的秦晉之戰,正式拉開了帷幕!亂世起,梟雄生,從這一天開始,無數的人在這個猶如黑夜的亂世中似流星般璀璨地劃過天際,綻放了無人能及的光彩後又消失在了浩瀚的歷史長河裡!
☆、267 襄陽保衛戰1
四月十九,陰雨,微冷。
楊玲瓏一夜未眠,天剛剛矇矇亮,她便急急地起身上山了,到了議事廳,才見段無邪並著四大護法都早早聚在了廳內,見了她,段無邪面色難得的凝重起來,似是有些不滿地問她:“這麼早,你上山來做什麼?”
楊玲瓏徑直上前,撲通一下跪在了他面前,看著面色複雜的眾人,聲音清麗卻無比堅定地道:“父親,孩兒有事相求!”
段無邪臉色一變,冷冰冰地道:“不必說了,我不會允你的!”
楊玲瓏膝行上前,緊緊拉住他的衣襬,眼裡蓄滿淚水哀求著:“父親,是孩兒不孝!但是,也請父親諒解孩兒!孩兒自鈺兒和雪兒死後,沒日沒夜盼著這一天,為了這一天,孩兒佈置了這麼久,殺了這麼多人,手上早已不乾淨了,父親就算現在讓孩兒置身事外也沒用了!父親……求求你……”說著,竟彎腰在他面前砰砰地磕起頭來。
段無邪看得又是心疼又是生氣,面色越來越冷,看著楊玲瓏磕頭,卻一句話也不說。
謝如是坐在段無邪身邊,終於看得心疼不已,急忙上前拉住楊玲瓏,這才看見她的額頭上已經磕出了一塊大大的傷口,正緩緩地流著血。
楊玲瓏剛剛抬起頭來,段無邪便覺得心裡一疼,這可是他的獨苗,自打她從平陽回來後,他便再也不敢每日逼著她練武,更不逼著她研習兵法謀略,也不敢讓她去執行任務,只是每日將她養在閨中,想著哪天招個上門女婿,讓她安安穩穩的活著,也就好了。
哪知秦晉之間一開戰,她就又動起報仇的心思了!
“玲瓏,爹爹也不是不知道你心裡的恨,只是,那是戰場,不同於每次刺殺時,你的身邊都有人能保護得了你!在戰場上,光有武功是護不住你的!你是爹唯一的女兒,要是你有什麼意外,你叫整個相思門以後怎麼辦?”
楊玲瓏心知如果她一味地固執下去,段無邪最終還是拗不過她,但是要是那樣的話,她是難以服眾的,就算能下山去,她也只是孤身一人!
而她要的,並不只是如此!
她豁然站起身來,一手輕輕抹去額頭上的血,目光炯炯地看著在場的其餘三個男人,朗聲道:“各位護法,你們也清楚,相思門一直以來在江湖上的地位!人人害怕,卻也人人看不起!難道我們要一直做殺人收錢的行當嗎?好男兒活在世上不是應該建立功業父蔭子孫的嘛?”
花蜒和玄武還好,聞言只是眼神閃了閃,白虎卻已經滿面嚮往。他成親已經多年,孩子已經三歲,他每日回去面對孩子那張單純無辜的小臉,心裡委實覺得自己的營生不怎麼光彩!
楊玲瓏也見了白虎臉上的神采,心中高興,忙直直看著他到:“白虎,相信這裡在座的,你是最能理解我的話的人!你告訴我,你想不想趁著亂世,建功立業名留青史?”
白虎頓時緊張起來,偷偷看了看段無邪的臉色,見他面上冷淡,忙低下頭不說話了。
楊玲瓏如何不知他的猶豫,回身看著段無邪道:“父親,想我段氏當年,雄霸北方,也是一方皇族!如今的段氏又是怎麼樣的境遇?您雖是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