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的街道上,遠處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來,車前車後跟著十幾個壯年男子,個個渾身武裝地護在馬車邊。更夫看著馬車,暗暗嘀咕:不知是什麼達官顯貴呢,這麼豪華的陣勢!
突然,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街邊幾乎同一時間裡躍起大批的黑衣武者,瞬間便將馬車團團圍住。馬車邊的護衛見了,頓時團團圍在馬車邊,拔出刀劍來與黑衣武士對峙起來。
更夫一見這駕駛,哪裡還敢繼續走上去,立馬扔了梆子撒腿就往回跑。
這時,黑衣武士中有一個人輕輕揮了揮手,立即有一柄飛刀激射出去,生生將那更夫釘在了當地,眼見是難活了。
看見黑衣武士這樣狠辣的殺人方式,馬車內的人再也坐不住了,掀了車簾看著他們,戰戰兢兢地問:“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有人冷哼一聲:“陳大人明知故問了吧!”
陳大人一聽這聲音,是個女的,立即想起一個可能來:“你……你們是相思門的人?”
“哼,倒還有點見識!”
陳大人悄悄嚥了口唾沫,問道:“你……你……想要什麼?布……佈防圖已經給你們了,還……還想怎麼樣?”
清冽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拿一張塗改得亂七八糟的圖就想糊弄過去麼?既然你這麼不合作,我就要你的命!殺!”
原本站立如石塑的黑衣武士瞬間就如群狼一般撲了上去,相思門的殺手實力如何,整個江湖至今無人敢懷疑半分,一群普通護衛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員哪裡是他們的對手,片刻工夫就如白菜一般被砍殺殆盡,血跡緩緩流淌到女子的腳邊,她皺皺眉往後退了一步。
看著屠殺後的街道,女子淡淡地道:“清理一下,我要的是,三天之內沒有發現他們!”
“諾!”眾武士聽令,迅捷地行動起來,只一會兒功夫,整個街道就恢復了寧靜,只有暗紅的血跡,留在灰黑的路面上,夜色下,一片幽黑。
萬壽山的風景仍是大氣的秀美,盛夏的炎熱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這裡,山腰的小院落裡,恆超擰著眉,輕輕落下一子,隨手拿起手邊的清茶淺啜一口,淡淡地道:“該你了!”
對面的花蜒看著棋局,笑得漫不經心:“你這棋招夠狠的啊……”
恆超笑了:“對你,不能手軟……”
二人正說笑著,院門被推開,女子一身灰色勁裝,手拿長劍走了進來,見了二人,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你們倒是清閒……”
花蜒見了她,笑道:“少主回來了,一切都還順利?”
“嗯,還好!”
恆超砰地一聲放下手中的杯子,冷聲道:“好了,今日這棋是下不下去了,玲瓏,過來!”
楊玲瓏見他面色不鬱,心知他又在心裡犯著彆扭了,淡笑一聲,坐在了他身身邊,乖乖將手腕遞到他面前。
恆超輕輕為她把了脈,面色稍有緩和,放開她的手,沒好氣道:“算你自覺,沒有動武,你這渾身真氣要是亂動起來可是要命的,別老是每次都跟著出去亂跑,那些打打殺殺的事,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往前湊什麼啊?”
楊玲瓏低著頭搓著自己的衣袖,輕聲道:“你也別攔我了,這麼多年都這麼過來了,我要做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
花蜒眼見恆超又要發飆,趕緊打著哈哈:“哎哎,少主剛剛回來,也累壞了,我們還是先走吧!”
恆超冷著臉繼續訓著楊玲瓏:“這三年你手上沾了多少鮮血了,那些人真的都該死嗎……”
楊玲瓏面無表情:“你說呢?”
恆超恨聲道:“你啊你……哼……”說完一甩衣袖,大踏步地走了。
花蜒恭恭敬敬地跟楊玲瓏說道:“少主,屬下告退。她……在屋裡!”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告訴門主,我明日一早上山!”
“諾!”
☆、226 折磨
楊玲瓏看著他出門往山上走去,這才肯完全放鬆下來,看了看石桌上未完的棋局,苦笑一聲,輕輕閉起眼睛。
再睜開時,眼神復又清冽精明!
只有在這個時候,身邊沒人,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她才能放鬆自己去傷感,去後悔自己做過的一切,去懷疑自己的目標和手段……
可是,但凡出現在別的人面前,她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軟弱和猶疑。她是誰呢?她是相思門主段無邪的親生女兒,她是相思門的少主,她可以冷酷,可以狠辣,可以卑鄙,可以無恥,獨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