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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言語中譏諷之意大勝,竟稱呼慕容暐為皇帝慕容垂為吳王,苻堅如何不怒?

隻立即將慕容暐召進宮來,指著鼻子斥罵:“卿兄弟幹紀僭亂,乖逆人神,朕應天行罰,拘卿入關,卿未必改迷歸善,乃朕不忍多誅,宥卿兄弟,各賜爵秩,雖雲破滅,不異保全,奈何因王師小敗,便猖獗至此?垂叛關東,泓衝複稱兵內侮,豈不可恨!今泓書如此,付卿自閱,卿如欲去,朕當相資助,如卿宗族,可謂人面獸心,不能以國士相待呢。”盛怒之下,只將慕容泓的那一封信箋直直砸到了慕容暐的腦袋上,沉重的竹簡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的額角,立即血流如注。

慕容暐誠惶誠恐,也不管自己滿頭鮮血,只急急扣頭謝罪,

苻堅出了氣,心裡好受了些,見慕容暐匍匐在地神色恭謹,竟像是完全沒有反心,只得嘆了口氣道:“古人云父子兄弟,罪不相及,今三豎構兵,咎不在卿,朕非不曉,許卿無罪,仍守原官。但卿宜分書招諭,令三叛速即罷兵,各還長安,須知朕不為已甚,所有前愆,概從恩宥便了。”

這一番話,從後世的角度來看,卻是呆氣十足了,雖說滿是義氣公正,無奈家國之事,又怎是義氣可以解決的!

不防慕容暐卻是一直在惺惺作態罷了,待得苻堅氣消將他放出宮來,他表面上按照苻堅的吩咐,馬不停蹄地寫信給慕容垂、慕容衝、慕容泓勸他們速速罷兵回返長安,陛下仁慈必回既往不咎云云;暗地裡,卻悄悄著人吩咐慕容泓道:“秦數已終,燕可重興,惟我似籠中禽鳥,斷無還理,且我不能保守宗廟,自知罪大,不足復顧。汝可勉建大業,用吳王為相國,中山王暐曾封衝為中山王。為太宰,領大司馬,汝可為大將軍,領司徒,承製封拜,聽我死耗,汝便即尊位,休得自誤!”

慕容泓得了密令,立即改元燕興,建立燕國,同時修書慕容垂,將慕容暐的話悄悄交待了,二人各自攻城,互為聲援。

慕容衝被竇衝擊敗後,只得敗走華陰,投奔慕容泓去了!

這日正是二月初十,華陰守軍早得到訊息,慕容泓正在用人之際,自己的弟弟前來投奔,他自然是要歡迎一番的!

華陰的城門經歷了幾場戰爭,已經有些殘破,被守軍用鐵片修補後,倒是比原先還要堅固上幾分,慕容衝帶著殘餘的八千精銳騎兵,在驕陽初上的大清早,轟然開啟了華陰城的大門,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悄悄啟動,當事之人,此時卻正笑吟吟地坐在輦車上,看見風塵僕僕的慕容衝,立即從車輦上走了下來,哈哈一笑道:“七皇弟,許久不見,還是這麼神采飛揚!”

敗軍之將,哪來的神采飛揚?

慕容衝心裡暗暗腹誹,卻還是笑得溫文爾雅:“跟四哥相比,那是大大的不及了!”言語之中並沒有稱呼他四皇兄,態度謙卑恭謹,倒叫慕容泓一愣。

慕容沖走到慕容衝面前,呵呵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七弟一路勞頓,如今到了華陰,別的暫且不提,我給七弟接風洗塵!”

慕容衝因為戰敗,連失兩員大將,無論是軍中還是七星教,都慘遭重創,心情怎麼也熱烈不起來,此時見慕容泓神態親近,心下不由得一暖,笑了笑:“聽七哥的便是!”

楊玲瓏冷眼旁觀,慕容泓自始至終看著慕容衝的眼神都是平和親近的,不似作偽,要麼是個真的沒心機的普通人,要麼,就是個心機深藏不露的危險之人……

慕容衝來到華陰,在一般人看來,只是鮮卑皇族的一次匯兵聯合行為,但是在有心人看來,這也許是個奪權的舉動,畢竟現在華陰城內的燕兵已經達到十萬餘眾。慕容泓雖然只自封為大司徒濟北王,封慕容衝為大司馬中山王,表面看上去一切都是按照燕國舊制來,實際上,華陰城,乃至關中一帶,慕容泓儼然已是燕國之主。

楊玲瓏知道,以慕容衝的心性,自然不會安於只作一個小小的中山王!

他想要的,恐怕會更多!

當晚,慕容泓在城守府內為慕容衝一行人舉辦了大型的接風宴,席上,慕容衝很快與華陰當地的守軍將領打得火熱。自古以來便是,容貌出眾的人,總是比較容易得到別人的好感,讓別人放下防備!這就是為什麼通常大奸大惡之人都有著一副好皮相,而長相兇惡之人,卻往往反而是心性純良的,因為他們生就一副奸惡之相,處處被人防備著,反倒沒了作惡的時機。

十年前,慕容衝因為自己的容貌受盡折辱,而十年後,這一副冠絕天下猶勝女子的皮相,卻成了他拉攏軍心的利器!

楊玲瓏嘴角掛著嘲諷的笑,仍舊帶著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