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有些無奈,可又得照顧著他“脆弱”的心理,綿軟地拒絕:“你別鬧了,這在國外,我們的言行可不僅僅代表個人。”
如果這個地方也好八卦的話——是不是明天一早醒來的頭條就是“維和戰士不顧廉恥,身受重傷醫院同、房”?
筱筱猛搖頭,“不行,我得回去!”
賀御君沉了眉眼,眸光別有深意地覷她一眼,薄唇掀動:“我都主動挽留了,你還執意要走,是怕我晚上對你做什麼?放心,我這樣子,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是——知道我這副鬼樣子什麼都做不了,不能滿足你,你才不願留下?”
“??!!”
什麼!筱筱猛地抬眼,盯著他,不敢置信!!
當真不要臉了哇,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她震驚又羞赧的神情中,那人收回眼神,而後慢吞吞地默默然地,轉個身,背對著她,口氣要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我這樣子的確是跟廢人一樣,既不能好好抱抱你,更不能好好愛愛你,你要走,也情有可原。”
筱筱攥拳,氣糊塗了,哭笑不得。
手上一痛,提醒她手指攥不攏,她又轉過頭去,狠狠吸了幾口氣,“好!我留下來!”
反正他身份、職位更高,他都不怕丟人,她一個小羅羅怕什麼!
要挨處分受教育,也有他撐著!
皺眉細細打量這張並不算寬的病床,筱筱先把招呼打在前頭:“要是不小心碰到你的傷口,弄疼你,可別怪我!”
“那當然。”
“另外,我雙手受傷,幾天沒洗澡了,臭到你,可別嫌棄我。”
“咱倆半斤八兩。”護士本來要給他擦身體的,被他拒絕了。
他很守身如玉的,怎麼可能讓除了某個丫頭以外的女人接觸他的身體。
要臭一起臭吧。
話雖如此,不過筱筱可不好意思真那麼邋遢,還是想辦法洗了臉洗了腳,稍稍清理下自己才靠近那張床。
看得出,那以高冷倨傲著稱的某人現在已經期待已久按捺不住了,見她過來,他拍了拍已經騰出來的位置,怕她不夠躺似得,撐著僵硬的身軀又往旁邊挪了些。
“好了好了,你小心掉下去!我又不胖,哪兒需要這麼多地方。”
她就是隨口一說,誰料那傢伙又往回挪了點,深邃眸底含著淺淺笑意:“也是,捱得近才睡的舒服。”
“……”
屏著呼吸,筱筱躺上了床,擔心他渾身的傷,她直挺挺地側睡著,不敢挨他太近。
賀御君慢吞吞地,也轉身過來,側躺著與她面對面。
兩兩相望,呼吸交纏,筱筱有些羞赧,不好意思,可賀御君卻坦蕩十足,只恨這副身體傷的不是時候,不能進行更多。
他慢慢靠近了些,筱筱越發緊張。那隻完好的手臂陡然抬起,筱筱嚇得本能閉眼,卻不料……他只是想把手臂放在她脖頸下,讓她的腦袋枕著,拉進兩人間的距離。
無聲瞥他一眼,筱筱見他沉下臉,她立刻狗腿地往他懷裡拱了拱,撒嬌服軟的意味明顯,賀御君也懶得理會她,將她腦袋攏在自己臂膀上,喟嘆著閉上有些熱熱的眼眸。
這一刻,過去的七百多個日夜裡,每時每刻都在想,如今終於再次實現了。
線條剛毅的下頜在她側臉摩挲,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啞,在她耳邊格外溫柔地問:“還愛著叔叔嗎?”
筱筱微微一怔,心跳停了下,眼眶灼熱。
見他等著回話,她靜悄悄地埋在他臂彎深處,甕聲甕氣地道:“人都躺在你懷裡了,還問這個……”
“我想聽你親口說。”他聲音越發低沉,如同午夜收音機裡音調性感的男主播,貼著她的耳郭,聲線送進了心裡,“從前……是你缺乏安全感,如今……倒換成我了,雖然你說了以後不會再離開我,可我更想聽到那三個字。”
筱筱的臉埋在他頸窩邊,吐息間都是他身上迷人馥郁的氣息,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頸間脈動在說出這句話時格外有力的跳躍。
他的話都是真,不是拿來哄她的戲言。
思維越發慌亂,整顆心被他一席話溫柔服帖地包裹,她沒忍住落下淚來,低低柔柔地啟唇:“賀御君,你聽好了,我愛你,從未停止過。”
滾燙的淚燒灼著男人的肌膚,熨燙著男人的心臟,如同被硫酸腐蝕,他剛毅的身體一震戰慄般的痙攣。
手指繞過她的脖頸將她的臉抬起,昏暗中,他精準地找尋到那一方小嘴巴,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