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吃。然後用棉球沾了酒精,給他擦拭手心和腳心,顧一念一直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忙碌,卻絲毫插不上手。這個時候,她才感覺自己真的很沒用,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聶東晟忙完之後,給孩子蓋好了被子,然後對顧一念說,“我們先出去吧,讓阿惟睡一覺。”
顧一念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走出兒童房。
保姆阿姨已經很有眼力見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客廳內,只有聶東晟和顧一念兩人。
顧一念給聶東晟倒了杯溫水,“家裡沒有咖啡,你將就一下。”
聶東晟溫溫的牽動了一下唇角,帶著淡淡的苦澀。似乎每一次,她都說讓他將就一下。但實際上,只要是在她身邊,即便端給他的是穿腸毒藥,聶東晟也不覺得是將就,而是甘之如飴。
“如果一個小時之後還沒退燒,就要送醫院,以免燒成肺炎,或者引發其他疾病。”聶東晟低頭看了眼腕間的鋼表,計算著時間。
顧一念在他對面坐下來,臉上不免又流露出憂心之色。“抱歉,是我沒有照顧好阿惟,才讓他生病的。”
聶東晟抬頭,漆黑的眸子看過來,目光是溫和寵溺的,“說什麼傻話,小孩子哪兒有不生病的。倒是那些常用的藥,你家裡應該備一些,醫藥箱我留給你,一些常用的藥裡面都有。”
“嗯。”顧一念點頭,並沒有拒絕。而後又補了句,“謝謝。”
她這聲謝,弄的聶東晟有些哭笑不得,她總是要刻意的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但實際上,有了阿惟這個血緣的牽絆,他們又如何割捨的清呢。
彼此間有短暫的沉默,氣氛靜謐的異常。
顧一念的雙手交疊在身前,低斂著明眸,半響後,才有些遲疑的說,“今天,於浩來找過我。”
提到於浩,聶東晟下意識的蹙眉。他知道於浩一直以來都不太待見一念。
“他沒為難你吧?”聶東晟問。
“沒有。”顧一念搖了搖頭,“他只是和我說了一些你在國外的事情……林伊,也許,你和她在一起,會更幸福。”
聶東晟本就蹙著的劍眉,擰的更深。繞來繞去,似乎話題又回到原點了。
“幸福這種東西,一向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一念,你不是我,和誰在一起更幸福,只有我自己知道。”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低啞磁性的聲音,似乎帶著穿透力。顧一念只覺得心臟似乎被他的聲音洞穿了,漏跳了兩拍,她的頭壓得更低。
時間不知不覺便過去了,一個小時後,阿惟還是沒有退燒,只能去醫院。
顧一念重新給阿惟穿上了衣服,阿惟一直嘟著小嘴巴,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但因為聶東晟在旁邊,他老實聽話了許多。
穿好衣服後,聶東晟抱著孩子,一念開車,一家三口急匆匆的趕去醫院。
路上,顧一念接了顧一宸的一個電話,本來是有公事要吩咐她,知道阿惟高燒後,便關心起孩子的情況來。
顧一念自然不會提聶東晟,只回道,“還在路上,我稍後再打給你。”她說完後,匆匆掛了電話。
醫院。
聶東晟一向不主張給孩子輸液,在西方,只有嚴重的病情才需要輸液治療。但孩子一直高燒不退,如果不及時的退熱,很容易燒出其他的問題。
聶東晟細緻的詢問了輸液的藥品以及藥量後,確定對孩子的身體無害,並沒有任何副作用,才允許醫生進行輸液。
阿惟在監護病房中輸液,小傢伙很勇敢,打針的時候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比起那些一打針就哭得小屁孩,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顧一念和聶東晟一直在病床邊守著他,阿惟燒的迷迷糊糊的,但一直睜著一雙烏黑漂亮的大眼睛,小手緊緊的抓著顧一念和聶東晟的手不放。就像是一隻怕被遺棄的小動物,很是惹人憐愛,又十分讓人心疼。
“阿惟還疼嗎?”顧一念的手掌輕柔的撫摸過孩子的頭,摸了一手心溼熱的汗水。
阿惟搖了搖頭,滾燙的小手抓著顧一念的手,目光在她與聶東晟之間來回的輾轉,用奶聲奶氣的聲音,無比認真的說,“姐姐,我想永遠和你和爸爸在一起。”
孩子的一句話,讓顧一念忍不住瞬間溼了眼眶,她連忙低下頭,強忍住聲音中的哽咽,“我出去一下。”她說,然後,逃一般的跑出了病房。
顧一念站在房間外的牆壁上,用手掌捂住唇,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撲簌而落。
當顧一宸趕到醫院的時候,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