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裡面的人並不會過於為難他。
“你這個畜生,綁架這種事都幹得出來!好在一念沒有大礙,否則,你就等著吃一輩子牢飯吧。”聶景峰見到陸英琦,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陸英琦卻只是很不屑的笑了笑,絲毫沒有被吃一輩子牢飯嚇到,反而不冷不熱的回了句,“我是畜生,那您又是什麼?”
如果不是兩人之間隔著一道鐵窗,此時,聶景峰已經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他真是追悔莫及,當初就不該讓林鳳荔剩下陸英琦,林鳳荔那個女人,能教養出什麼好兒子來。
而陸英琦如今已經身陷囹圄,再無所顧及。以前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今日統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你對我從來沒有公平過,聶可以輕易的接手聶氏集團,我想要卻要靠自己去奪。連我喜歡的女人,你也不允許我碰她,就因為她也是聶東晟心裡的人……既然你這麼不喜歡我,當初又何必生我!”
“我當初根本就沒打算生你出來。”聶景峰毫不留情的回道:“我和你母親之間就是個錯誤,你也只是個錯誤的衍生品,又怎麼能和東晟比。但你好歹是我的兒子,我給你錢,給你公司的股份,對你已經仁至義盡,是你得寸進尺,不知饜足,才造成今天的後果。”
“錯誤的衍生品?”陸英琦反覆的咀嚼著這幾個字,神情看起來有幾分恍惚。半響後,才諷刺的大笑起來。
原來,他這一生,都是一場錯誤,都是不值得的。
聶景峰不想在與他多說什麼,陸英琦已經到了湯水不進的地步。他只交代了律師幾句後,便起身想要離開,陸英琦卻在此時突然開口。
“我想見見一念。”他說。
聶景峰駐足腳步,深凝了陸英琦一眼,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就那麼徑直離開。
……
顧一念出院的前一天,病房裡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對於聶景峰,顧一念的心情有些複雜。他是她母親曾經的情人,也是她愛人的父親。
他們曾經在聶家有過幾次照面,卻也並無太深的交集。
聶景峰特意選了個聶東晟不在醫院的時候,顧一念又不傻,很顯然,他是衝著自己來的。
“您找我,有事嗎?”顧一念有些拿捏不好該如何稱呼聶景峰,於是,乾脆省略掉了稱呼的環節,直接詢問他找上自己的目的。
聶景峰也並不與她繞彎子,直接說出了意圖。
顧一念自然是不想再見陸英琦的,但最終卻被聶景峰說服。
聶景峰讓司機把她送去了陸英琦所在的看守所,昏暗的接待室內,她再一次見到了陸英琦。
距離她被陸英琦綁架,已經過去了72個小時,但顧一念仍心有餘悸。
“老爺子倒是挺有辦法的,居然真的把你找來了。我很好奇,他究竟是怎麼說服你的?”彼端,陸英琦的雙手腕間扣著冰涼堅硬的手銬,但唇角邊揚起的弧度,依舊充滿了嘲弄與諷刺,好似根本沒有這場牢獄之災放在心上。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說吧,見我有什麼事?”顧一念冷淡的開口,不太願意在這裡浪費時間。
“沒什麼事,就是想見見你而已。”陸英琦回答,語調中竟然莫名的染了一抹深沉的憂傷。
憂傷?顧一念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否則,怎麼會從陸英琦的眼睛裡看到這樣的東西。它本就不屬於這個既冷酷,又無情的男人。
“你現在應該見的人是你老婆吧。”
即便是想要玩兒煽情,陸英琦也應該找他老婆配合才對,怎麼也輪不到她這個前妻。
“放心,我不見她,她遲早也會來見我的。簽署離婚協議,也該面談才是。”陸英琦哼笑了幾聲,說的完全不以為意,就好像是再討論著別人的家事。
他當初娶謝瑩,多半是因為謝家的勢力,可以在某些程度上助他一臂之力奪下聶氏集團。但如今,他一無所有,連婚姻都成為累贅。
隨後,彼此間有短暫的沉默。
沉默結束後,陸英琦才再次開口,“一念,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綁架你嗎?”
“你已經說過了,只有我死,聶東晟才會痛苦……”顧一念冷抿著唇角回道。
“可我從未想過要你死。”陸英琦打斷了她,一雙好看的鳳眸,眸中的流光既嘲弄,又苦澀。
“綁架你,我只是為了錢。我要拿回聶東晟掏空聶氏集團的錢,那些錢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沒有什麼東西一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