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吧,林佑臣,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顧一念剛和他爭吵完,語氣自然不會太好。她當然明白林佑臣是一番好心,是對她的關心。在外人的眼中,她或許還有些不知好歹。但既然無法給他承諾和未來,那又何必讓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和幻想呢。
顧一念丟下一句後,繞過他就要離開,卻被林佑臣再次攔下。他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無可奈何。
“你想去哪兒,我送你吧。”
“我去見阿惟的爸爸,林佑臣,你覺得你跟著一起合適嗎?”
林佑臣聽完,目光黯了黯,這一次,顧一念離開,他並沒有再阻攔。
一念先去幼兒園接了阿惟,然後帶他去商場買了套新衣服。
阿惟知道是爸爸來了,高興地手舞足蹈。顧一念微微的笑,揉了揉他的頭。雖然,她極力的隱忍著,並不願承認,但心裡的那份期待與欣喜,卻只有她自己知道。
傍晚的時候,天空又飄起了細碎的雪花,顧一念帶著阿惟,正趕往去見聶東晟的路上。因為路況不好,車速並不快,這反而讓人的心情變得更急迫了。
顧一念一直在發燒,身體滾燙,頭像要炸開一樣的疼。她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目的並不僅僅是為了保暖,而是想掩蓋自己的病態。
臨出門前,她還特意化了淡妝,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不至於那麼糟糕。亦或者說,她不想在聶東晟的面前,展露脆弱而狼狽的一面。女為悅己者容,還真是亙古不變的名言。
“姐姐,你的手好燙。”阿惟和她並肩坐在車後,他肉呼呼的小手牽住顧一念的手,由她掌間傳遞出的溫度燙人。
顧一念的確非常的不舒服,可以說,她是一直用毅力支撐著才沒有倒下去。
“可能穿的有點多,都要捂出汗了呢。”她伸手攬住阿惟的肩膀,笑著,隨口回了句。
阿惟雖然很聰明,但畢竟是個五歲的孩子,有時候也很好糊弄。
車子最終在聶東晟下榻的酒店門前停下來,標準的超五星酒店,奢華到近乎金碧輝煌。
金髮碧眼,身材高大的門童非常恭敬的迎上前,替她拉開了車門。
顧一念牽著阿惟的手下了計程車,用聽起來十分蹩腳的法文與門童交流,告訴她自己是來找人的。
門童十分熱情,並禮貌的指引她來到前臺諮詢。
實際上,顧一念是知道聶東晟的房間號碼,但乘坐電梯需要房卡,沒有房卡的情況下,她必須要由酒店的工作人員引領才能上去。
因為晚上是入住的高峰期,前臺的人比較多,顧一念只能帶著阿惟坐在一旁的沙發區等。
阿惟靠在她的懷裡,一直都很安分,只是偶爾問一句,“爸爸住在樓上嗎?”
顧一念微笑著點頭,回答,“嗯,我們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他們等了大概十幾分鍾,前臺的人終於漸少,顧一念讓阿惟坐在沙發上等她,她站起身,打算再次到前臺詢問。
然而,就在此時,她看到前臺的前面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背影纖細,一身十分得體的大衣和長褲,完美的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即便是背影,都輕易地讓人浮想聯翩。
她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正在與前臺的接待交流。
顧一念不懂法文,英文還是擅長的。她聽到女人用溫軟的語氣說,“我找中國來的聶東晟,聶先生,請問他在哪個房間。”
“哦,1502房的聶先生嗎?他一直在等您,您總算是來了。”前臺的接待小姐回道,絲毫不敢怠慢的吩咐工作人員引領她向電梯的方向走去。
女人背對著她離開,搖曳的身姿,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聲響,一下接著一下,好像敲擊在顧一念的心上一樣。
顧一念僵硬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姐姐。”此時,阿惟扯了扯她的袖口,指著剛剛離去的背影說道,“我剛剛好像看到林阿姨了。”
顧一念這才回過神來,緩緩的蹲在阿惟面前,對他說道,“你看錯了,林阿姨怎麼會在法國呢。”
“哦。”阿惟很相信她的話,並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
然而,她騙得了孩子,卻無法騙過自己。
如果,聶東晟在等的人是林伊,那她又算什麼呢?還有她的阿惟,那麼期盼父親的阿惟,要怎麼辦!
“這位女士,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此時,前臺登記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