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麼難道您猜不到?我要把您千方百計藏著的那個女人和你們的孩子抓出來。”聶東晟回答,眉宇間透著一股極少出現的冷邪。
他媽糊塗了一輩子,連丈夫出軌的物件是誰都沒搞清楚。可他不想繼續糊塗下去。
“那個人不是蔣麗梅,我和宋茜的母親只是普通的同窗關係而已。”聶景峰迴答。
聶東晟冷笑一聲。如果他們僅是同學關係那麼簡單,當初蔣麗梅就不會冒險篡改他母親的病例,把重度昏迷改成了植物人。就因為一張病例報告,搭進去的是一條人命……和他的整個人生。
聶東晟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宋家母女!
“是與否,都不是你說了算。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爸,這個道理還是當初你教會我的。”
“東晟,難道你還想五年前的悲劇重演?”聶景峰激動的說道。
如果是從前,這話他是萬萬不會說的,說出來,只會扯開所有人的傷口。今天,他的確是被聶東晟氣糊塗了。
聶東晟從沙發上站起身,雙手緊握成拳,俊顏冷的駭人。但僅僅是短暫的一瞬,他很快恢復了一貫的淡漠與沉穩。
“你有什麼資格提五年前的事,你根本不配。”聶東晟緊握著的拳頭,發出清晰的骨節碰撞聲。
父子間陷入劍拔弩張之中,恰在此時,聶二敲門走進來,在發生更大的衝突之前,把聶東晟拉出書房。
……
窗外的風雨停歇,雨後的空氣中夾雜著一絲泥土的清冽,聶二陪聶東晟站在三樓的陽臺上。
他從西裝口袋裡摸出煙盒,點了一根菸,靜靜的吸著。煙霧繚繞,他漆黑的眼眸盯著遠方,有幾分茫然。
聶二從他手中拿過煙盒和打火機,叼了一根菸在嘴裡,揹著風點燃,吐了幾口煙霧後,才開口,“你怎麼又和三叔吵架!明明是父子,怎麼像上輩子的仇人一樣。”
聶東晟沒搭腔,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挺拔的身體輕倚著圍欄,沉靜的吞吐著煙霧,深邃的眼眸讓人辨不分明。
聶二輕嘆了一聲,繼續說,“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你對宋茜沒那個意思。既然如此,又何必拖著人家。就算蔣麗梅和三叔曾經有過什麼,那也是上一輩子的恩怨,你報復在宋茜的身上,也太不地道了。”
聶東晟剛毅的唇角溢位一抹冷笑,指骨分明的長指輕彈了下指尖的煙,細碎的煙沫很快被席捲而過的冷風散在空氣裡。
“二哥,你太小看我了。你以為我針對宋家母女,就因為蔣麗梅和我爸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嗎?”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聶東晟低斂著深眸,看著煙光在兩指間明明滅滅,漆黑的瞳孔中倒映著晃動的光火,而光火之下,埋葬著的是深沉刻骨的記憶。
他沉默著,四周只有雨後潮溼的風穿過樹葉時發出的沙沙聲響。
聶二知道,他不願多說的事,問也問不出什麼。於是換了話題。
“既然你不想娶宋茜,也該考慮一下別的物件,你也三十出頭了,難道要終身不娶嗎?”
“這幾年奶奶介紹的人還少嗎?沒感覺,也不想折騰了。”聶東晟微微苦笑,家裡逼婚逼得最緊的時候,他甚至去醫院做了結紮手術。老太太被嚇唬住了,此後才沒敢再提他的婚事。
聶二聽完不由得皺眉,“你對宋茜沒感覺,也不娶任何的女人,難道要等阿惟的媽媽回來?”
聶東晟沒搭腔,淡漠的神情,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聶二微惱,在他看來,那個女人就是典型的紅顏禍水。五年前,聶東晟為了她搭進去的是一條手臂和他的事業。五年後呢?難道還要搭進去一條命才算了結?!
“你覺得她還回得來嗎?東晟,她害你害得還不夠是不是!”
聶東晟臉色發白,兩指突然用力一捏,指尖燃燒著的菸蒂瞬間泯滅,滾燙的溫度灼燒著指腹的面板,他卻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聶二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多少有些後悔,沒敢再吭聲。
又是一片沉寂。
聶東晟丟掉了指尖的煙,搓了搓手指,左手拇指和食指燙紅了一塊,卻沒多在意。
沉默半響後,他才開口,聲音恢復如常,只是更冷淡了。“她沒害我什麼,一直都是我對不起她。”
……
家宴結束之後,阿惟被留在了聶家過夜,聶東晟負責送宋茜回家。
黑色路虎攬勝在夜色下平穩的行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