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樣,看著我愣了三秒,然後才慢慢地搖搖頭。不過隨即他懶散的神色突地大變!因為他看見,他看見派出所的大門口,一襲帶著血汙的白色長袍慢慢隱現而出,它每走一步,就會在地上濺下老大的一塊血斑,黑色的瀑布長髮垂到了地面,半掩著的面龐只有一對死魚般的眼睛空洞的不知道注視何處。
徐寧寧大驚失色,立馬身子前傾,緊緊扣住小周的手腕,目光像釘子一樣,紮在他臉上:“它來了,救我!……救我啊!”他咬牙切齒地哭叫著,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開啟翻蓋手機飛速的用五筆打了幾個字,就用簡訊發了出去,然後狠狠的將手機砸向了那個旁人看不見的惡鬼!
手機劃出一道拋物線後準確落地,發出‘呯’的一聲悶響。也吸引了小周的全部注意力。“誰?”他反應還算不差,聽到了徐寧寧淒厲的告警,小周趕忙掉過身子仔細的張望了一番,此刻值班的幾個弟兄早就呼呼酣睡,派出所的大門也已經鎖死,靜悄悄的過道空空如也,連一隻蒼蠅都看不到,又哪裡會有什麼外人的出現?見到一切如常,他剛才的那顆緊懸到嗓子眼的心立馬緩緩的落了下來,只是他還是沒來由的感覺到了某些地方的不妥,以至於自個後背的汗毛全都一根根的倒豎起來,整間局子,就好像被一塊無形的紗布籠上一層黑暗,微微的在心底發芽生長著。
正在片警小周凝神之際,一陣響亮的撕裂聲從他的腦後襲入耳膜,那股音調頻率極高,甚至尖厲讓人不禁的掩住耳朵,就如同裁縫扯開一匹布時所發出脆響。同時他感覺到無數滴溫熱的液體濺到了自己的頸子上,微微有點癢癢,還有些發燙,惹得他條件反射般的縮了縮脖子。
“發生了什麼事?”小周皺了皺眉,慢慢的回過了頭。迎向他的是一幅足以和修羅屠場相娉美的場景。剛才還扣住自己手腕的那個‘精神病’男子,此刻……此刻正一把叉在了自己的上下顎關節處,慢慢的往下扯動,一條翻著粉紅色鮮肉的巨大口子一直從嘴角拉到了耳根,接著,他對小週報以一絲詭異的微笑,笑聲過後,猛地一用力把整條下巴撕裂下來,只留下一條長舌搭在喉間,還在不住伸縮。黑紅色的鮮血如消防車的水槍般噴桶而出,重重的砸到了小周的面龐上。
小周只是一個剛畢業沒幾個月的片警,又哪裡遇到過這種情況,當即兩眼一翻,就暈死了過去。地面上,鮮血慢慢匯聚成型,凝結成了一行似是而非的塗鴉:第五個……不遠處的手機已經碎的不成模樣,LED燈一閃一閃的,螢幕中還留著剛剛發出的簡訊備份:快點逃!
………………………………………………………………………………………………………………………………………………………………………………… 話分兩頭,卻說雲山市近來治安很亂,因為打擊不力,致使黑惡勢力猖獗,地痞流氓橫行霸道,倪俊生手上還有好幾樁暗自需要調查處理,倒真有點兒焦頭爛額的事態。本來他沒打算在幾起意外身亡的按鍵上耗費太多的精力,誰知道事態的發展竟讓他身不由己。
清晨,天剛矇矇亮,還在打著瞌睡的倪俊生就被劇烈的敲門聲驚醒,他側耳一聽,那聲兒很沉,其中還夾雜著一個人粗獷呼吸時的鼻音,不說別的,單從頻率上就可以猜出對方此刻情緒的不安定。
“誰?”倪俊生整了整衣冠,走到門邊旋開了安全鎖,映入眼簾的是市偵查隊的大隊長張訓。這個傢伙辦案公正嚴厲,從不手軟,曾經當著副市長的面給他那個交通肇事逃逸的兒子戴上了手銬,自此結下了不少樑子。隊里人戲稱他為“尚方寶劍”,上斬…………不過也正因如此,很對倪俊生的胃口,兩人共事多年,竟成莫逆之交。只是張訓今番到來,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笑意,烏雲密佈的。
“老張,有事?”倪俊生微一察言觀色,就瞥見了不尋常,當即腔調正了正,開口問道。張訓面沉如水,一聲不吭的把一張報紙遞給了倪俊生。倪俊生開啟一看,這是剛釋出的早報,上面法制版的頭條新聞被畫上了紅紅的圈子,顯然是張訓的“硃批”。新聞的標題格外刺眼,難怪張訓臉黑的跟豬肝似地:《市電視臺連續四人無端身亡,警方草率結案》,副標題是《荒村咒怨真實重現,意外死亡的結論遭到質疑。》。看到這,倪俊生哪還能受得了?他“霍”的站了起來:“這個記者太不負責了吧?簡直是信口開河!我們只是初步懷疑這幾個人是意外死亡,況且重案組還在秘密調查中,根本就沒結案!”張訓依舊板著臉:“這份早報是我市的主要媒體之一,發行量很大,對輿論的導向作用不可低估。我希望你回去能仔細研究下這份報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