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有啥事不?”胡阿七捋了捋袖口。
“大師,您真是什麼北派傳人嗎?”江海的話語中多了點質疑的成分。
“怎麼,不信我老頭子啊?”胡阿七有點生氣,臉也微微沉了下來。別人這樣對自己說話,任誰都不大舒服。
“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您是道術研究者,那為什麼還住在這種房子裡呀?雖然只粗通些皮毛,但我剛剛看了一番,卻也曉得這裡的環境無論是位置還是地勢,都是風水學上的大凶地啊!”江海對房子瞧了瞧,道。
“哦?小夥子不錯,你能看出來啊?”胡阿七捻著小八字須,嘿嘿一笑:“沒錯,你說得對。這裡就是死局!”
聽他親口確認,眾人當即一驚。
“待我來和諸位詳細說說吧。”胡阿七愜意的揹著手,走向院子中央。
“由衚衕口卡到這裡,按風水學上來講,正好是一個青龍困地局。青龍為水龍,青龍未入海,龍威難發!常年住在這,在財,運上面都不會有任何前途。”
“再看門的前面。”說完他把門一推,又是‘嘎嘎’一聲,煙塵散落,揪心樣的不舒服。
“門前就是一條筆直的小道。這是典型的長槍煞,長槍穿心。住在這不出個把月,非死即殘!”老頭說起話來有理有據,把荊城垣江海搞得只有不斷點頭的份了。
“那……那大師你幹嘛還要住在這啊?”荊城垣聽他說到這屋子這麼背,不由得抽了口冷氣,就想把腳步往外挪了。
“兩個字!”胡阿七故意賣起了關子。
“什麼?”
“便宜;一個月100塊錢,節約開支。”胡阿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的處境的確夠貧寒的,要是在遷居到市區,那月租上千的屋子就首先是個難以逾越的大問題,更別談吃飽穿暖了。
“暈……………………”
“那您不怕出意外?這好凶的!”荊城垣聽到剛才的分析,一陣後怕。擔憂的把目光瞥向胡老。
“我把各種佈局都改了,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你們放心的進來就是了。”胡阿七大笑,接著出言安慰道:“小丫頭,別怕別怕。”
“額,這我就放心了。”荊城垣拍了拍胸脯,剛又是龍抬不起頭,又是長槍穿心的,還真快把她小心肝嚇出來了。
“那咱們進去吧。我還給你們看看來著。”胡阿七負著手,轉過了身子,和那農村老大爺沒啥兩樣。
“好!”江海一行人這下對老頭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大院子外,陡然傳出一聲聲貓叫!!那腔調,如涕如訴,如怨如慕!喵——嗚——喵——嗚——
宛若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趴在靈位邊尖著嗓子哭喊!大家心裡頓時的都咯噔了一下。荊城垣更是想看到妖怪一般鑽到了胡阿七的背後,瑟瑟發抖,扶著他肩膀一聲都不敢吭。
胡阿七是老江湖,自然曉得這不是什麼普通的貓了。貓能發出這聲音?搞笑!當下他兩個眼珠子一瞪,銀髮飛舞。氣勢如洪水般鋪天蓋地襲來。
抬起頭望去,還真有一隻渾身油黑透亮貓在屋簷上,但沒人知道它是怎麼上去的,何時上去的。
這貓,它輕盈的停在了屋簷的半中間,蹲了下來。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他們不想理它,它似乎也懶得理他們。可是就在荊城垣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的那一剎那,這貓卻扭過頭來,衝著自己冷笑。
荊城垣忽然覺著渾身發冷——因為她覺得這眼神不是屬於貓的,而是屬於……地獄!
“哪裡來的孽障!”胡阿七一聲大吼,驅逐道。
那貓倒也知趣,毛茸茸的小肉抓幾下一點,就失去了蹤影。
看那玩意沒了蹤影。胡阿七對眾人掃了一眼,確定沒事後,歇了口氣道:“進內堂再說。”
這下不用拉了,大家一塊兒搶著往裡蹭,再也不嫌什麼髒亂了。至於外面,呵呵,還是算了吧。誰也不敢保證那恐怖的幽靈會不會隨著夕陽的落下而再次寫下殺戮的序章。
話說外面是一個光景,裡面卻又是一個光景。屋子小,但起碼三分之一的空間是擺著傳說中的法器。
但見一張紅漆木的長桌,擺著兩盤果品貢酒,桌的兩個邊角各有一個白色短粗蠟燭。中間直立著一把張開的八仙摺扇,嶙峋的扇骨上有字,但因為隔著老遠,密密麻麻的看不真切。在扇子的上面還擱著一個巨大的牌位,不是靈牌,也不是長生牌,只是歪歪扭扭的書寫著‘黃三太奶奶之仙位’,這八個大字,黃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