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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

“是責任。”

隋心喘了一口氣,捏緊放在膝蓋上的雙手。

“如果拋下責任,只隨著自己的情感,任意而為。我恐怕過不了自己這關。”

話音落地,那笑容越發濃郁。

眼淚流下時,就像是為其點綴的裝飾物。

夏瓴忍不住抓住隋心的手,她的手涼的嚇人。

“心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說,我會幫你。”

隋心抬頭望來:“夏瓴,你幫不了我的。其實這些問題,我早就知道解決的辦法,只是我一直在糾結,徘徊,舉棋不定。”

夏瓴追問:“是不是姚曉娜,她又做了什麼?”

隋心笑出聲:“對,姚曉娜是做了些事,但是姚曉娜不是唯一存在的問題,即使我今天弄死她,問題也不會解決。而且從某個角度上,我還得感謝她,讓我這麼快清醒。”

夏瓴不禁輕嘆,握緊隋心的手:“我知道了,是因為鍾氏現在的處境對嗎……鍾銘他現在是很難,可是這不關你的事,不應該由你承擔。”

隋心輕輕搖頭:“夏瓴,你錯了。兩個人在彼此喜歡上對方的那一刻起,就對對方有責任。不是誰的力量大,誰就應該承擔起所有。正是因為鍾銘為我犧牲太多,我才應該為他做這件事。何況,我還有父母,他們生我養我,不是為了讓我反過來傷害他們的。”

或許,生活之餘平凡人,更多的只是瑣碎的細節。

我們朝九晚五,我們醉生夢死,我們渴望找尋自我,不管太陽是否照常升起。

每一天,我們都在扮演不同的角色,別人的孩子,別人的父母,別人的員工,別人的配偶。

面具頻繁更替,時刻提醒自己莫忘初心。

大概,唯有在想起曾經那個為了另一個人,奮不顧身的那個自己,才不會迷失吧。

——

夏瓴的眼圈已經泛紅,她向前傾身,摟住隋心:“值嗎?”

“比起讓這份在我心裡最單純的感情,變得血流成河,比起身邊的人一再因我受到傷害,比起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他們的痛苦上……我,只是放開手,如此簡單。”

如此簡單……

那最後四個字,幾乎噎在喉嚨深處,艱難的吐出。

夏瓴的眼淚已經流下:“所以,你已經決定了是嗎?”

“何止決定,我不是已經這麼做了麼?”隋心輕笑著,抬手擦向夏瓴的眼角。

水霧中,夏瓴只見到那抹笑裡,彷彿和著血。

靜默良久,夏瓴才再度開口“好,我不再勸你。但是我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

“什麼?”

夏瓴將眼淚擦乾,笑問:“你還記得一年前,你將那幅油畫寄到美國,託我帶給鍾銘嗎?”

“記得。”隋心頷首。

“那鍾銘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是哪一天送過去的?”

隋心緩緩搖頭,不禁蹙眉。

停頓了一秒,夏瓴輕聲道:“就是在他訂婚的那天。”

隋心愣住:“什麼……”

“我當然是故意的!”夏瓴深吸一口氣,揚起笑容:“我故意選在那一天送上賀禮。就是要攪這個局!”

——

夏瓴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她帶著那幅油畫來到休息室裡的情景。

那天的鐘銘身上也穿著像今天一樣的定製西裝,衣著光鮮,全身上下都透著尊貴和優雅,可是他的眼神卻極冷極沉,幽黑的望不見底,像是有什麼東西已經死去。

直到她將包在油畫外面的保護紙,一把撕開。

那雙黑眸裡,才融入了一絲色彩。

時間因此而凝滯。

那高大的身影緩緩站起身,來到跟前,抬手的動作透著小心翼翼,直到修長的指尖觸到那上面的油彩。

那一瞬間,夏瓴彷彿看到了,那片漆黑中蒙上了一層氤氳的溼潤。

然後,夏瓴將那幅畫交給他,轉身走向門口。

在手搭上門把的瞬間,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有沒有說什麼。”

隋心什麼都沒說。

可是夏瓴卻說:“哦,她說,祝你們百年好合。”

——

半個小時後的儀式上,那高大而陰沉的身影如期出現。

站在彼端的姚曉娜盛裝出席,是全場最漂亮最亮眼的所在。

直到那抹沉黑的身影走到姚曉娜面前,全然不顧司儀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