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好像她的守衛失地,在他看來是多麼不近人情的事。
隋心嘴上一疼,急切的叫了一聲:“鍾銘!”
然而話一出口,就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羞於再補上後面幾個字——“先放開我。”
而鍾銘,好像是感應到了她的請求,動作稍緩,一點一點的親吻她,嘴角,臉頰,眼睛,鬢角,一路來到耳垂。
埋在她鎖骨的凹陷處的氣息,卻比剛才更加不穩。
直到他抬起頭,她在他的瞳孔裡,望見自己的模樣,嘴唇被吻腫了,顫抖著,喘息著,連帶鎖骨和胸口都在劇烈起伏。
——
夜空下,寒風中,風吹散她垂落的發,撩過那雙沉黑的眸子,細碎的光緩緩溢位,夾雜著痛。
“為什麼?”
鍾銘的聲音啞的出奇。
什麼為什麼……
隋心剛要問,就聽他說:“為什麼又拿畫筆?”
在得知她為了他重新拿起畫筆時,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宛如被利器刺中。
“你不是對油彩過敏麼?”
隋心看著他片刻,艱難開口:“只是碰這一次,沒關係。”
她對油彩過敏也就是這一年的事,以前頻繁畫畫做手工從沒有對此過敏,直到一年前下了油畫課兩雙手腫了起來,去醫院測試了過敏源才發現,突然轉變成過敏體質,令她不得不放棄畫筆。
如今,在聽到鍾銘的問題時,她心裡一角也漸漸靜了下去。
知道她是為了畫畫而來,便足以說明一切。
果然……是他。
鍾銘張了張嘴,被她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所觸動,粗糲的指腹緩緩劃過她的眼角:“心心,你相信我。”
相信什麼?
“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
沙啞的聲音竟透著懇求。
鍾銘捧起她的手指,在上面已經開始泛紅的位置,輕輕落下一吻。
然後,他聽到一聲低語:“好。”
懸空的心終於落下。
——
車子飛速行駛,隋心的手上已經擦過藥,望著窗外出神。
儘管心裡已經明白一切,然而矇住眼睛的迷霧卻沒有完全驅散。
其實早在夏瓴第一次提出疑點時,她的理智就開始產生懷疑。無論如何掩蓋,總有蛛絲馬跡將鍾銘和鍾家牽扯到一起。
只不過,是她仗著對他的瞭解,就刻意忽視那被掩蓋的一小部分,寧可相信自己所知的才是事實的全部。
只不過,是他不提,她就不問。
沉默中,鍾銘突然開口:“畫畫的事,是怎麼一回事?”
隋心轉過頭,望向他堅毅的側臉:“方町告訴我,你連房租都付不起。你說要帶我出去玩,我想盡一份力。除了畫畫,我什麼都不會。”
“他說你就信。”鍾銘聲音極低。
隋心低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