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高,一身的肌肉即使在筆挺的西裝下還是能看出幾分猙獰。尤其是他的一雙手,在骨關節的位置上居然都有著一層厚厚的老繭,這隻能說明這個人拳頭上的功夫肯定不可小覷。
介紹了三個人,張白熊是第一個對強子沒有表現出敵意的人。所以強子也禮貌地對他笑了笑,說了一句話。
“你好,我叫林強。”
張白熊呵呵笑了笑,他的長相頗為兇惡,即使善意的笑在他臉上表現出來也帶著幾分猙獰,膽子小的人看到這樣凶神惡煞一般的存在心裡肯定會打鼓。
第四個叫馬孟起,和三國演義中那個西涼第一虎人的字卻是一字不差。而這個人也真就有著幾分錦馬超的風采,長相極其俊美。身材修長,體型勻稱。只是他一臉的冰冷,聽裴東來介紹完之後也不和強子說話,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看到馬孟起的表現就連裴東來臉色都變了一下,本以為強子會針鋒相對卻沒想到他會主動伸出手說道:“你好,我叫林強。”
馬孟起對強子表現出的善意也是愣了一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手和強子握了一下。“馬孟起,黑龍江佳木斯。”
強子對他笑了笑,跟著裴東來走向下一個人。
一直介紹了十幾個人,在一間包間的門口裴東來停了下來。
“少爺,老爺就在裡面等你。”
說完,他也不等強子說話,轉身直接走了回去。強子回頭看了他一眼,裴東來一個很隱秘的收拾被他收入眼底。
這些人明顯和樓下的那些黑衣大漢不同,他們身上都有著一種果決的氣勢。只有上位者才有的氣勢,而強子在裴東來介紹完這些人的時候,似乎隱隱猜到了什麼。
推開房門,強子拉著裴諾舉步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包間,雖然裝修的頗為豪華但是和真正頂級會所比起來還是有著巨大的差距。甚至比起翠竹軒的包間還有有所不如,不過因為暖色調的緣故讓人感覺很舒服。包間的正中間是一個圓桌,上面簡簡單單的擺著幾盤精緻的菜餚。
而在臨街的大落地窗戶旁邊,一個身型有些佝僂的老者揹著手俯瞰著街上的人來人往。這個人的背影並不高大,也沒有什麼讓人高山仰止的氣質,有的只是一種蕭索,還有一種讓人心中一動的落寞。
“這麼多年了,今天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了看這個城市。”
赫連春暮沒有回頭,他依然看著窗外說道。
“城市的面貌越來越新,而我卻越來越老。呵呵,今天才發現,原來自己原以為充實豐滿的一聲,居然如此的蒼白。”
赫連春暮轉過身看著強子說道:“原來我一直都沒有發現,這個城市每一天都在變化。而我自己也在變,只不過我同樣沒有發現而已。”
“坐吧,咱們好像這是第一次有機會好好聊聊,幸好……不算太晚。”
赫連春暮微笑著說道。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強子的心頓時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這個雖然已經邁入老年但是好像永遠精神奕奕的男人,居然已經兩鬢雪白!
伍子胥一夜白髮,而赫連春暮,卻是僅僅半天就白了發。
強子沒有說話,只是拉著裴諾的手安靜的坐了下來。赫連春暮微笑著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說道:“四十年前的果子酒,是我自己親手釀的,算不上什麼能上得了檯面的珍品,不過勝在味道醇厚,一直捨不得喝,今天咱倆把它喝了。”
他居然親手為強子滿上了一杯酒。
“我埋下這壇酒的時候,好像比你現在的年紀相差不多。那個時候,我也和你一樣渾身都是朝氣,不像現在,一身的死氣沉沉。”
赫連春暮坐下之後看了裴諾一眼,眼神中有幾分讚賞。
因為在裴諾的身上,他沒有看到一絲的怯意。
“我不同意!”
強子忽然毫無徵兆地說道。
赫連春暮剛把酒杯端起來放在唇邊,聽到強子的話他明顯的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一臉嚴肅的強子,赫連春暮苦笑了一聲說道:“你確實聰明到讓我有些害怕。”
強子剛要說話,赫連春暮擺了擺手說道:“聽我把話說完。”
他喝了一口酒,似乎很享受這酒的味道。
“四十年打拼本以為拼來了一片大大的江山,吃過苦,流過血,殺過人也被人追殺過,能活到現在並且身上沒落下一點傷疤,不容易。苦過,累過,低頭過,雖然算不上白手起家卻也艱難險阻一點都沒少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