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撲哧一聲笑了說道:“明白了,跟安胎藥一個效果。”
他捏著鼻子一口氣把藥喝完,吐了吐舌頭。
“為什麼藥都是苦的呢?”
吳老爺子笑道:“藥是苦的不假,不過不吃藥更苦。”
強子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若是有的地方生病了,吃藥都不管用還不斷的惡化,那怎麼辦?”
吳老爺子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貌似隨口的回答了一句:“那就切除,去一臂膀總歸是比壞了全身要好的多。不過……總得先確診吧?”
強子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吳老爺子伸出手給強子把脈,發現傷勢真的不容樂觀,難得這小子一身傷痛還能笑的出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沒有痛楚神經。這小子表現的好像若無其事,但是吳老爺子知道筋脈受損內臟受損是什麼滋味,年輕的時候他也是經歷過的。
“跟我說說,那個東瀛虎人是誰。”
老爺子點上一支菸問道。
強子伸手把老爺子嘴裡的煙搶過來塞進自己嘴裡抽了一口,煙氣入嘴,他臉上頓時有了一種和年齡不相符的淫蕩。
“牧野凌風!”
強子吐出一個菸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吳老爺子眼神一凜,他眯起眼睛說道:“他還活著?那是個實力逆天的傢伙啊!現在還知道這個傢伙的人可是不多了,算起來還知道當年那一戰的人也沒多少了。咦?不對!若是你遇到的是他,你斷然是不能活著回來的!”
強子解釋道:“他和赫連前輩那一戰中受了重傷,現在的修為比以前已經相差很遠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跟我說若是我能接下他三掌不死就任我離開。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些問題,但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到什麼。”
吳老爺子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算了,不管他!你回來了比什麼都重要,這次不把身子調理好別想再走!”
強子嘿嘿笑了笑說道:“不走!我肯定不走,也該我偷懶一會兒了。”
……
黑龍江,小山村靠山屯。
坐在破落的院子裡,蛤蟆哥使勁地抽了一口煙然後對金小舟說道:“小舟!你回部隊吧。這事我自己來解決,你和我不一樣!強子既然把你送到一條正道上,也不希望你牽扯進來太深。那小子雖然和咱們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是……能交心換命!”
金小舟把菸蒂丟在地上,用力的踩了踩。他靠著院子裡的那顆白樺樹,抬著頭看著蔚藍色的天空還有天空中漂浮著的朵朵白雲。那雲彩疊加在一起,形成了一座看上去巍峨壯麗的山脈,就好像大興安嶺最高處的奇偉壯麗一樣。
他的目光很幽遠,似乎注視的不是那層層疊疊的雲彩,而是雲彩後面那不為人知的蒼穹。金小舟的心裡很亂,亂的一塌糊塗。可是他的表情卻很平淡,只是在不經意間有一種無情的東西一閃而逝。
對於蛤蟆的話,他不置可否。
蛤蟆嘆了口氣說道:“小舟,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我也是!這幾年強子對咱們怎麼樣咱們心裡都明白,八百叔之前不是也說過的嗎,將心比心便是佛心。所以……”
“夠了!”
金小舟冷冷的打斷蛤蟆的話,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從小到大都是咱們四個人在一起相依為命,以前吃不飽飯的時候咱們活的雖然苦但是快樂安生,大家一起幻想著過好日子是什麼樣。現在好不容易生活好了,有錢了,能過人上人的日子了,我就更不許有人破壞咱們四個之間的感情。外人亂我兄弟者,我必殺之!”
說完,金小舟看了一眼蛤蟆,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蛤蟆看著金小舟決絕的背影,體會他剛才語氣中的冰冷,心亂如麻。在四個人的感情中,金小舟是最在意團結這兩個字的。他心裡其他三個人的安危要遠遠的高於自己。那是因為他的命是趙龍象他們三個人一起給的,年少時候的金小舟體弱多病,往往一年中有十個月躺在床上。
那個時候是二十來歲的趙龍象帶著十幾歲的蛤蟆六七歲的趙霸,翻山越嶺走遍了這邊山脈給金小舟找來野參補養身子。也正是由於那個時候生活的苦,村子裡的人也不拿他們這幾個外姓的孩子當回事,他們根本就過著吃了這頓沒有下頓的日子。就是這樣,為了照顧體弱的金小舟,三個人都更加的省吃儉用。
換句話說,金小舟要是沒有趙龍象帶著蛤蟆和趙霸每天出去找藥材續命,早就死在了那個不為人知的渺小村子裡。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捧黃土,一灘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