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尚久死了,可案子卻越發的複雜,牽扯到十六年前的帝家,如何查?誰敢查?
這口子一旦撕開,會驚起多大的血雨腥風?聖上點名讓聖子主審,更是耐人尋味!
聖子府向來清淨,少有客來,所以在花園溜鵝這種出格又詭異的事,琉璃也只就睜隻眼閉隻眼忍了!
此時,聖命在身的某人,正全神貫注的逗鵝!
“燁,聖上如今是遮掩都懶得遮掩了,將這燙手山芋丟給你,你一旦查,那就是滿朝風雨,敷衍了事,你與那天恩伯就沒法交代,左右你都寸步難行,好個一箭雙鵰!”這還是父子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慕容端搖頭聳肩,一臉同情之色。
手中投放吃食,逗弄著一對肥美的大鵝,納蘭胤燁波瀾不驚的聽著,心中暗道,端錯了,是一箭三雕,近日來,朝堂頻繁出狀況,依著父帝的敏銳,應是知道了有人在背後操縱!
所以,這差事輪到他頭上,最重要的目的是試探,試探他這個聖子在朝中到底有多少斤兩!
“端,或許,帝家當年的事,是該給帝家一個明白,自九黎建國以來,帝家便是我九黎棟樑,居功至偉,可是,當年的事,在東離施壓之下,帝家多少是做了九黎的棄子了……”
“住口!燁,這些話你今後切莫胡言亂語了,就算你是聖子,也一樣會沒命,九黎棄了帝家,那便是整個九黎,是先帝和當今聖上無能,是九黎為一時之安罔顧帝家一門忠魂!你知道這話從你口中出去,會給你惹多大的禍?”
慕容端低聲一呵,打斷納蘭胤燁的話,眼睛還不忘四周環視了一圈,壓低聲音滿臉少見的嚴肅。
拍了拍手,納蘭胤燁渾然不覺,嘆了口氣,無比認真的看向自己的好友。
“端,或許事實就是如此,我既要九黎,要這天下,不光是要將來的輝煌,也的承受的起過往的不堪,這樣的九黎,這樣的天下,才會有人前仆後繼的效忠,朗朗乾坤,不該藏汙納垢,原本,我是打算阻止她,可也只是覺得時機未到,現如今,她已然動手,本宮也沒理由阻攔了。”
適時幫一把也未嘗不可,他若穩不住一個被攪亂的九黎,又何談天下,終歸,他的女人,他總的護著慣著不是?
猛然間,不經意的篤定,不經意的將某個身影納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劃歸自己所有。
他的女人?這心頭莫名閃過的一個念頭,讓納蘭胤燁眉眼帶笑,很是歡喜,他的女人?不錯!
那女人,好似這世上除了他,也沒人要的起吧,看來,一切都是命裡定數,再說,她滿月時便已經許給他了,總的負責不是嗎?
瞅著那一雙春意盎然的笑眼,慕容端嚴重懷疑,某人是不是色令致昏了,說的一本正經,怎麼聽著是以權謀私啊,再看那一對被養的肥胖的大鵝,忍不住搖了搖頭,他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一旁的琉璃若有所思,心中暗歎,她家主子果然陷進去了,心中不免憂心,從那帝玄凌回到帝都至今,樁樁件件,都足以證明,她此來不善,對主子來說,是禍非福啊,主子如今最要緊的是一個穩字。
“燁,你素來公私分明,不會…”慕容端試探的問了句,這表情明顯不對。
“不會什麼?偶爾假公濟私,也未嘗不可,再說,我這也是領命辦事,嗯,這案子的苦主是天恩伯吧,的多接觸詢問,以便了解詳情。”某人挑了挑眉,笑的一臉春風…不知道的以為春天提前來了。
看著大步而去的人,慕容端僵在原地,扭頭看向琉璃,求證道:“沒聽錯吧,他這…是承認了?”都不要臉了這是…
“端公子這麼問,看來奴婢是沒聽錯。”琉璃木訥的應了句,抬腳跟上,只是臉頰不自覺顯出一抹羞色,她家主子不要臉的時候,還真是不知道什麼是臉。
“端,去打聽一下,那個藥聖谷的谷主現在何處。”走在前頭的某人,突然想起什麼,折身說了句。
感情將他當手下使喚了,慕容端憋著臉,抬了抬眼,好樣的,這就迫不及待獻殷勤了。
想到這,心中不免有些複雜情緒,他知道,一旦是燁決定的事,就難有回頭的,如此看來,八成是動了心了,為何偏偏是帝家的人,滿帝都都盯著的人。
“放心,我自有分寸,走吧,去一趟千家。”納蘭胤燁只一眼,便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
得,人家都這麼說了,慕容端將要說的話吞了回去,邊走邊看吧。
帝家書閣。
烤著火,喝著冬酒的玄凌,突然打了個噴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