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去啊?這個樣子去啊?
東西早已備妥了,只是金如放真沒想到,玄凌會這麼一大早,這幅樣子去。聽說,千家昨天一天到晚,一個吊唸的人都沒有…此時去,真的妥當嗎?
不行,他的去問問老常,小姐這舉動,實在是…
“朝服?”老常剛喝了一口粥,捏著勺子停了下,隨即放下沉思了片刻,“家主如何吩咐,你聽命就是,陪著去吧。”
家主這不光是要去千家…,今日九黎朝堂,又是一番風雲莫測了,他都這把歲數了,還能見到帝家人這樣的風采,實在幸之。
“走吧。”老常起身,整了整衣襟,理了理白髮,平日不修邊幅的他,此刻做起來,分外的細緻。
金如放不明所以,“您這是?”一同前去,都怎麼了這是。
“去送送家主。”說完,率先一步踏出書閣,家主說,這個帝都,該動一動了,那便是從今天開始了,家主是要在今天,開啟帝家回帝都的路。
跟著出去的金如放,心中頓時忐忑不安,這真的是去奔喪嗎?他怎麼覺得,這心裡頭七上八下的。
“家主,天冷路滑,一路慢行,老常在家燒好爐火,恭候家主歸來。”帝府門口,老常託袖拱手,彎腰禮送。
玄凌一身朝服,負手而立,踏上馬車據高臨下之際,扭頭笑道:“爐火再旺,暖不了寒冬,老常不如點把火,將路照的通亮些。”
“老常明白了。”滇家可以動一動了,也好,哈哈,就陪家主一程。
玄凌從袖中拿出一個錦囊,遞給帝簡,帝簡立刻接著在玄凌的暗示下送到鬼常之手上。
只需摸一下,鬼常之便知道里面是什麼,“家主放心,老常這賬,一定算仔細了。”
玄凌笑笑不再說話,挑起車簾進入馬車。
她給老常的,正是帝家的家族印章,老常應該知道怎麼用。一旁金如放一直在雲裡霧裡徘徊,實在不知他們之間打著什麼啞謎,但是,隱隱約約,他生出幾絲莫名的興奮與激動。
帝簡跟著進了馬車,手裡還抱著一個盒子,小姐讓她好生抱著,她便抱的格外仔細緊張,想著,裡面約莫是什麼寶貝。
“去千府!”金如放坐在馬車外,吩咐了全辛一句。
看著馬車離開,老常入府,沒多久,也乘了一輛馬車出去,懷中還抱著幾個賬本。
帝府書閣外,映紅徘徊了許久,最後終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探進去,這裡,從她來,就一直有人,今天是頭一回,一個人都沒有。
機會難得,所以她想冒險進去看看,這裡究竟藏了些什麼。
可是,剛踏入院子,就感覺不對,一改平日天真模樣,目色一厲,掃了四周一眼,這書閣,有暗線,這個發現,讓映紅不敢再貿然行事,只好假裝清掃,隨即退了出去。
越是如此,她越發肯定,這書閣一定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還的想辦法,再來探一探。
千府門口,匾額上掛著白帆,與這蕭瑟的冬寒到是相得益彰的融洽。
“帝家天恩伯前來吊念。”這是千家下人,喊出的第一個前來吊唸的客人。
可這個客人,卻又是如此不同尋常。
門房急匆匆的一路小跑到靈堂通報。
“什麼?你說誰?帝家?帝玄凌?”千金笑以為自己聽錯了,瞪著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一樣一臉迷糊的下人。
千秋意跪著的身子也動了動,手上動作停頓,緩慢起身,撫平衣褶子,即便是孝服,也讓他穿出幾分不一樣來。
“轟出去,貓哭耗子假慈悲,吊念!哼,分明是上門看笑話來了,轟出去,我千家廟小,裝不下。”千金笑對玄凌,本就是如鯁在喉,這會更是將一肚子邪火發洩出來。
“住口!”千秋意呵斥一句,朝下人吩咐道:“帶路,本公子去迎一迎天恩伯。”走之前,看向千金笑,“就算千家完了,也不是市井之家,上門是客,記住了,再渾說,就給我後院待著去,別在這丟千家的臉。”
這話,聽得出,動了真氣。
千金笑啞了嗓子,氣焰也消了下來,憋屈頭一扭,一拳落在旁柱上,悶聲在靈位前咚的一聲跪下,磕了幾個頭,便豁然起身抬步而去。
要他給那帝玄凌回孝禮,他做不到,大哥要撐臉面,大哥有容人之量,他沒有。
千秋意也不理會,心裡卻生出幾分沮喪,這個二弟,自小不該送去習武,拳頭再硬,此時,有何用?
玄凌不急不緩下了馬車,跟著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