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關鍵時候,心慈手軟…
玄凌坐直了身子,看著對方的眼睛,臉色正了正,“晨曦,你可知道,帝家立世數百年的根本?是仁,是徳、是智、是直、更是節,帝家的後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將帝家根本丟了,否則,與那些人,有何區別,帝家的仇,是東離後宮和東離朝堂上的一些人欠下的,我要討,便向他們討。”
心慈手軟也好,大義凜然也罷,不為聲不為名,只為固守一些應該固守的東西,這些東西,比什麼都貴重,同樣,她也希望,帝家唯一的後人,能明白,能固守。
晨曦靜靜回視,他知道,她擅謀擅算,知道她胸懷寬廣,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當年帝家,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反了也未必會落到最後那個下場。
從對方的眸光中,玄凌看出他的不認同,也看出他的不解,可終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晨曦,你是不是覺得,帝家當年的下場,如果硬拼,或許結局就不一樣?”曾經,她也是這麼認為的。
點了點頭,對她,他從不隱瞞也從不偽裝,因為在她面前,他只是晨曦,是黎明的一縷曙光,而不是東離赫赫有名的獵鷹,更不是殷家的閻王。
玄凌也不急,會心一笑,如長輩對晚輩一般寬愛,彎身向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當年,帝家若想活命,又怎會沒有辦法,晨曦,時候不早了,我也去準備準備,你也準備一下,一會陪我參加冬宴。”
有些事,說一遍是說,不如一次說了,大家一起聽聽。
回來了,自然是要陪著她的,笑了笑,朝莫非招了招手,“正好,帶了些東西,你看看喜歡嗎?”
莫非立刻獻寶一樣的將東西一股腦都放到桌上,包袱攤開,裡面是幾個木盒子,一一開啟,瞬時間有些幌眼。
“東離能工巧匠多,女子裝扮成風,這東離的首飾胭脂是最好的。”知道她也不是很喜歡這些東西,可看著好,就忍不住都蒐羅來,這宴會的主家,怎麼也的好生收拾下。
的確都是精巧的,“阿簡,都帶上,一會挑著用。”玄凌毫不客氣,他的心意,她高興。
“公子,什麼冬宴?這回來,就有席面吃!”看玄凌離開,莫非笑呵呵藏著晨曦收拾。
“出息,本公子是斷了你吃穿了?快點收拾,她的宴會,不得馬虎!”
摸著被自家公子敲疼的頭,莫非忍不住一邊收拾,一邊試探道:“公子,這帝小姐與公子是如何相識的?你們……”啥時候辦喜事啊,都到了上家門的地步了!
又是一下,“我們什麼我們!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打發你去跑商。”
公子又嚇唬他,雖然知道是嚇唬,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了,別看公子平時好說話,一旦動真格的,那誰都不好使。
不說不代表不能想啊,莫非心裡嘀咕著,公子真是的,人家是姑娘家,姑娘家都讓他上門了,難道他就不顧及顧及人家的名聲,這被外人看到,好說不好聽啊,再說了,這兩人看著,不都對對方挺好的啊。
他們?殷晨曦嘴上堵著莫非,手上換衣服的動作卻僵慢了下來,他們…曾經,他雖然還不明白,卻知道,他和她,在她那裡,永遠不可能。
在認識不久之後,在認定她之後,在還是懵懂歲月的時候,他對她說,你是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等我們長大,我娶你,護你一輩子。
她那時候,也緊緊算是個半大的孩童吧,卻認認真真的對他說,不管現在將來,我都會竭盡所能對你好,但不是你一輩子要護的那個人,也不是你要娶的人,因為,現在我認你做弟弟,這一輩子,你就是帝玄凌的弟弟。
她那麼認真的重複,反覆的說著,要他清醒的明白並記住。
她不知,年少時的她,就是那般的決絕和殘忍,她不知,她的認真,讓他這麼多年來,從不敢觸碰這一底線,她知道,這是她和他所有一切的底線,碰不得,一旦觸碰,他就永遠失去她了。
那時候不懂為什麼,現在依然糊塗,可這個底線,他心裡卻無比的明白。
她對他,好的出奇,甚至可以說是溺愛都不過分,哪怕是同胞弟弟,也未必能這般對待,他從她身上,也感受到了親人的護犢之情。
可這不是他要的,但他不敢再要更多了,因為,他並非真正的殷晨曦。
儘管他不知道,她的好是源於什麼,可他知道,她的好絕非沒有原由,他們的相識,也絕非兩個孩童的一次巧遇。
因為,她對他的刻意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