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璽幫柏圖拖著一個箱子;兩人一起上樓。
沒了外人在場;他也無所顧忌,追著柏圖小聲問:“說好我去接你,你怎麼放我鴿子?我可慘了,車被泡了,人被淋了,媳婦兒還不見了……”
“我去了醫院;”柏圖低著頭道;“臨時去看個長輩,你打過來的時候;我正和她說話。”
梁璽有點疑惑;柏圖在這兒沒有親戚;這個長輩是什麼長輩?
柏圖也沒打算瞞他;坦白說道:“是周念森的媽媽。”
梁璽:“……”
他笑不出來了,柏圖放他鴿子、掛他電話、見面就甩臉色,這些他都不當事兒,自己媳婦兒本來就該慣著,可是去看前男友的媽算什麼?
他上回提起讓柏圖和他一起回家去給他媽瞧瞧,柏圖都不願意正面回答,明擺著是不願意,怎麼到了姓周的這裡態度就截然不同,正牌婆婆不想見,分手多少年了還和前婆婆有來往,區別待遇也太明顯。
他心裡發堵,又不好衝著柏圖發脾氣,忍著氣道:“那你怎麼從機場過去的?天氣這麼不好,你就算著急也該給我打個電話,不知道我擔心你啊。”
柏圖停了幾秒才道:“周念森在機場等著。”
梁璽:“……”他這下真要吐出血來了。
這時電梯到了十九樓,柏圖拖著一個箱子出去,梁璽拖著另一個跟在他後面,臉色比外面的天色還要陰沉。
柏圖回頭看了他幾次,隱約覺得不該回答的這麼老實,可是他又不想和梁璽玩那些遮遮掩掩的騙人把戲。
門一開啟,球球就嗖一下撲過來,梁璽今天出門的時候特意把球球從樓上送了下來,就是想讓柏圖進門就能看見他的汪兒子。
球球在柏圖身上又聞又舔,高興的把胖屁股扭來扭去,尾巴都要搖斷的架勢。
柏圖自然也是想念球球的,帶著它到裡面,自己在沙發上一坐下,球球就跳上去往他懷裡拱,一人一汪親密的不得了。
梁璽把門關好,看他倆親熱,越看越鬱悶,深切的覺得他在柏圖眼裡既比不上週念森,也比不上週念森的媽,甚至還比不上這條胖狗。
柏圖進門就一直和球球玩兒,好像都顧不上理他,他有點生氣,可是又捨不得走。
他默默的坐在玄關的換鞋凳上,他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泡過,現在已經乾的差不多,可是衣服褲子皺巴巴的,鞋面上還有泥點子,一米八五的高個子窩在那裡,腿也舒展不開,看著既狼狽又委屈。
柏圖一邊揉捏著球球的小耳朵,一邊悄悄看梁璽,在心裡盤算著要怎麼解釋他和江書蘭的關係,梁璽才更容易接受一些,而且他也很想問梁璽,那個叫謝竹星的到底是什麼人。
球球和久別的爸爸親了一會兒親累了,跳下地去喝了些水,然後趴在地上吐著舌頭休息。
柏圖剛才被它在臉上舔了一圈,現在只能先去洗洗臉。
球球那雙小眼睛看看玄關一臉失落的梁璽,尾巴搖了搖,慢吞吞的過來蹭蹭梁璽的腿,好像在安慰他似的。
梁璽摸摸它的腦袋,心想也不枉給它鏟了一個月的屎,還算對他這個副爹有點感情。
柏圖洗完臉,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自己,他拍戲這陣子很忙碌,睡眠比平時在家休息還要好,梁璽給他買的香薰也很好用,以前他時不時就冒出來的黑眼圈這段時間反倒沒有了。就是颱風季一過,香港立刻就變得很曬,最後這十天裡又一直都是在拍戶外戲,他好像被曬黑了很多。
梁璽可能還是喜歡白一點,剛才和他一起回來的那個年輕人就挺白的。
他對著鏡子深吸了口氣,回到客廳裡,鎮定的叫了一聲:“梁璽。”
梁璽窩在換鞋凳上,背靠著鞋櫃,球球趴在他腳邊,聽到聲音轉過頭看柏圖,一副氣哼哼的樣子,賭氣道:“幹嘛?”
柏圖本來想和他解釋江書蘭的事,被他這語氣給堵了一下,又看他那一身衣服狼狽不堪,猶豫道:“你要不要先回去洗個澡?”
梁璽更加氣憤,這是嫌棄他啦?他就是被水泡發了還不是因為這個小沒良心的?
“要不,”柏圖也覺得像是在趕人走,硬著頭皮補救說,“你在這兒洗?反正我的衣服你也都能穿。”
梁璽心裡一跳,要不是柏圖不能那個,這句話簡直就是那個意思。
柏圖皺著兩道好看的眉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神裡有些無言的討好。
梁璽還沒見過他這樣,一時平衡不少,裝作勉為其難道:“你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