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相信任何人。”
我心底的問號更多,可是一時卻不知該從何下手。我問:“那麼我呢?”
“你不是剛說過,我們是同事大過朋友嗎?”他停頓一下後繼續說:“我想相信你。”
我追了一句:“但是還不能相信對吧?”
他淡淡地說:“人與人之間常常很怪,想要相信的時候總會生出事端,不想再相信的時候卻又忍不住相信。”
我回味著他的話,一時覺得明白,一時又覺得不甚了了。
我抬頭看看錶,還剩10分鐘。
恰在此時周臨淮說話了:“你睡吧,今晚謝謝你,如果今後找你出來喝酒你會來嗎?”
“什麼酒吧?這麼安靜?”
“今後你來了不就知道了。”
周臨淮放下電話後,走到廚房拿了一聽啤酒,開啟喝起來。背景音樂還是: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裡。
真的要斷了過去,讓明天好好繼續,你就不要再苦苦追問我的訊息。
下午他接到一條簡訊,說是他的父親在找他,想見他……本來以為再不會有交集的人卻突然出現了……
周臨淮和於正芳對坐著,周臨淮時而低頭時而看向窗外,就是不看對面的於正芳。
於正芳則恰好相反,從周臨淮坐下後他就一直盯著他的臉,一刻也不曾挪開視線。
過了一會兒,周臨淮先開口:“看夠了?”
於正芳既欣喜又靦腆地說:“你很像你媽媽。”
周臨淮第一次正眼看於正芳,但是眼神卻凌厲異常:“不許提媽媽。”
於正芳在周臨淮眼神和聲音的雙重壓迫下,勉強地被動地點點頭。好像一個犯錯的孩子般,他嘴唇蠕動了兩下好像要說點什麼,不過最後什麼都沒說。
這次約見前,於正光提出要陪他一起來,不過被於正芳拒絕了。一方面他想和兒子獨處,另一方面他料到多年後的初見,周臨淮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於正光在的話,怕會起衝突。
為人父的心情,他怕弟弟不能體會,今天他是抱定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心態來見小兒子的。這麼多年虧欠他的不可能一天兩天就還清,垂暮之年,這是他唯一的還沒有完成的心願。
於正芳又開口了,聲音略顯怯懦:“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周臨淮笑了,說:“你今天約我出來,就是想知道我這些年過的好不好?那你這些年都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