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六人進屋後,也馬上發現了張揚和虎子,只不過他們並沒有驚訝,只是歪著脖子,肆無忌憚的打量了張揚二人幾眼後,那領頭的笑道:“新來的?”
“是啊,是啊,新來的,這位大哥是?”張揚和虎子都站了起來,張揚是一臉的笑嘻嘻,可虎子卻有點桀傲不遜的瞥了六人一眼。
“我叫雷彪,算是隊長,叫經理也行。”大個子雷彪看到了虎子的不屑,不過他卻沒有發火,而是直接坐在最靠窗臺的下鋪上喝了口水道:“哥倆以前混哪裡的?”
“我們從北海的鄉下過來的,第一次來中海。”張揚虛心的抽出六根香菸,分給了雷彪六人。
雷彪沒有客氣,很是受用的接過了張揚點燃的煙,吐了人煙圈道:“咱們這也沒什麼規距,我也是一打工的,老闆看得起咱,才當上了這個隊長,掛了個經理的虛銜。咱們呢,工作性質想必你們也知道,就是以後出去要帳。也很可能會動刀子動槍的,希望你們自已個兒有個心理準備,而且也準備蹲號子,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就是打手,替老闆辦事。”這雷彪說得非常直截了當,說完後他就觀察起張揚和虎子的表情。
“沒準備也不會來你們這了……”虎子又啐嘴了,但說完之後就感覺又多話了。
果真,江海龍瞪了他一眼,然後苦笑道:“實不相瞞,俺們兄弟以前在石家莊幹過一段時間,原來老闆遭了難,所以我們也就各奔東西了。”
“哦。”雷彪做了個瞭然的表情,點頭笑了笑:“一會出去吃飯吧。”說完他就躺在床上,準備小歇一會兒。至於髒亂的房間依舊沒有人收拾,他張揚和虎子雖然現在是新來的小弟,但也沒有下賤到替這群夯貨收拾屋子。
“對了,你叫什麼?”過了一會,雷彪才想起來問張揚和虎子的姓名。
“我叫張波,他叫王大海,我們是一個村的同鄉,一起出來的。”
“中海不好混啊,哥幾個也別‘咪’著了,都介紹一下自已吧,必竟以後在一起幹活。”雷彪淡淡的命令道。
“我叫張春波……”一個趟在下鋪的漢子嘟囔一聲,不過他連眼睛都沒睜。
“我叫穆玉生……”
“我叫董進寶……”
“費五……”
“朱成……”
六個人都沒有下床,也沒有那種禮貌性的握手,各自說了一遍名字後,該幹啥還幹啥。
沒一會,短平頭就來到了後院,站在外面招呼道:“走了,吃飯去,楊頭一會過來,可能還有一趟業務下午要去跑。”
聽到短平頭的聲音後,雷彪等人馬上下了床,陸續的走了出去,並且很客氣的和短平頭打著招呼,顯然短平頭的地位比他們還要高。
張揚和虎子也跟了出去,一行十人{還有一女的}去了菜市場不遠的一家小吃部,要了六個菜,點了幾瓶最普通的白酒。
席間並沒有那種兄弟們聚在一起的歡笑,只是淡淡的喝幾口小酒,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廢話,當然,張揚也知道了那短平頭和那小妞的名字。
孫強和李娜,這兩個人都是公司的元老,和二老闆有關係,而二老闆也正是那個一會要來的楊三哥。
張揚聽到眾人對楊三平的敬畏,也聽到楊三平在中海灘的風光,因為楊三平是地地道道的‘本幫人’,道上混的三哥。
只吃了半個小時不到,小吃部外面就開來一輛廣本2。4,新車,車上下來一個揹著皮挎包的小個子,頭髮不長,也很瘦,三角眼,四十多歲,臉有點黑。
“三哥……”吃飯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叫了句三哥。
楊三平笑了笑:“你們吃,我吃過了。”看了看張揚和虎子後,他問道:“這兩個兄弟新來的吧?”
“嗯,今天上午來的。”短平頭孫強回答道。
“成啊,體格都不錯,這下人齊了,強子以後也帶一組出去跑業務吧。”楊三平並沒有和張揚虎子噓寒問暖,更沒有吃飯,而是直接從包裡拿出一張欠條遞給孫強道:“十三萬六,這筆業務半個月內搞定,債主催得急,不過欠錢那公司也不好惹,聽說和市裡的紀檢幹部有關係,你們要的時候小心點。”
“嗯,下午我就帶他們兩個出去跑,也算是讓他們熟悉一下業務。”孫強指了指張揚和虎子後,恭敬的回答道。
“彪子那邊怎麼樣?還找不到人嗎?”楊三平看著雷彪問道。
雷彪氣惱的罵了一句:“都他媽的一個星期了,那廠長連影都不見,家也沒人,成心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