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瞧瞧。若是不急,在店裡等候也可以。”
去了國師府?紅豆垂著眸子想了想,等候靈機爺爺回來固然是好,但自己畢竟有事在身,至於去國師府……因著跟雁足還有著約定,紅豆亦不想在約定未到而自己又未能完成約定之時與雁足碰面。雖然即便真的碰了面,雁足姑娘也不會說什麼讓人介懷的話,但紅豆卻會覺得自己格外的沒用。
否定了兩個意見之後,紅豆微一皺眉,問道,“那……臨嶽先生在不在?”
“在的在的!”夥計忙不跌的點頭,“姑娘稍等,小的這就去叫大掌櫃。”
大掌櫃……看著夥計離去的背景,紅豆低低重複著方才夥計對臨嶽的稱謂,原來,臨嶽在“天下第一樓”的身份是大掌櫃呀。
西河說臨嶽是他的管家,這裡人的人稱呼臨嶽為大掌櫃,那麼……他們是怎麼稱呼西河的呢?老闆?還是……大大掌櫃?
“噗哧”聯想到西河被喚作大大掌櫃的樣子,紅豆不由得笑了起來。但是笑容方才展現,下一刻卻又立即凝固了。
寧紅豆……你到底在想什麼呀?明明跟他已經沒有可能了呀……明明那個時候就已經對他說了那麼決絕的話了……而且你現在到這裡來,不就是為了徹底跟他斷絕關聯嗎?為什麼到這個時候你還會想起他,甚至……在想到他的時候,整顆心都會莫名其妙的變得溫柔起來?
寧紅豆你一定是瘋了!
對!我一定是瘋了!
為了將突然湧入腦海的西河的模樣驅趕出去,紅豆不由得用力的甩了甩腦袋。
“寧姑娘,你怎麼了?”
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跟前響起,語氣是讓紅豆熟悉的冷漠。
紅豆定了定神,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西河的管家臨嶽正站在自己跟前。
臨嶽的模樣與在玉陽城時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此刻他的打扮要比那時華貴了不少。
“沒……沒什麼……”紅豆尷尬的答道。
臨嶽面無表情的注視著紅豆的臉,“寧姑娘找臨嶽有何事?”臨嶽對於紅豆突然出現在洛州城似乎並不覺得意外,一臉的平靜,甚至連問都未問。
紅豆滿心的尷尬,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這些問題,答道,“嗯……有件東西,希望先生能替我還給西河……”紅豆說完,自懷中取出玉簪遞了過去,“還有,麻煩先生替我道聲謝。”
臨嶽身手接過玉簪,眼眸中的神色微微一變,旋即又恢復了平靜,“好。姑娘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紅豆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將竹笛一併還回去,只是手方才伸入腰間,便又立刻收了回來。沉默了片刻,紅豆搖了搖頭,“沒有了,麻煩先生了。告辭。”
紅豆說完,也未去看臨嶽的表情,逃也似的跑出了酒樓。
不知為何,在玉簪脫手的瞬間,紅豆只覺得整個心好似都失去了重量一般,空蕩蕩的,隱隱作痛。不知道是因為不捨還是因為其他的某些情緒作祟,那支竹笛到底沒有交出去。
紅豆垂著頭立在原地,腦袋裡沒由來的浮現起大段大段的回憶。不論記憶如何變幻,但始終都存在著相同的一張臉孔。
熟悉的微笑,熟悉的聲音,還有那聲熟悉的“笨蛋”。
紅豆不禁扯了扯嘴角,明明是想笑,但為何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呢?
為什麼會這樣的難過?明明……明明已經決定了不要再見他,明明已經跟他說了那樣無情的話!
“寧姑娘,你怎麼了?”
腦後忽然響起的聲音,讓紅豆一愣。她慌亂的抹了一把臉,回身看過去。
只見臨嶽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臨嶽先生,你怎麼……”
臨嶽伸出右手,“我想了想,這個……還是你親自還他吧。”
紅豆低頭看去,發現臨嶽右手中,那支玉簪正安靜的躺在其中。
紅豆詫道,“為……為何突然又……”
臨嶽突然淡淡一笑,只是不知為何,那笑容卻說不出的苦澀,“就當作是與他的告別吧。我想……在他最後的時間裡,能見到你,他應當會很開心。”
“最後的時間?”紅豆不由愣住了,“什麼……什麼意思?最後的時間……臨嶽先生,我不明白……”
臨嶽卻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簪,兀自說道,“知道為什麼在玉陽城見到你時,我會用那樣的態度對你嗎?”臨嶽抬眼看著仍舊有些回不過神來的紅豆,“因為我討厭你……因為